第一百七十章 建宁遗事(1/8)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七十章建宁遗事
很多时候我都很想回到小时候,享受那段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岁月,不过最好随时还能回来。能有今天我这样的地位,完全是无数好运气加好机会累积起来的,若赋重生,我完全没有信心还能再这么来一次。虽然很多时候总觉得再来一次,我会比现在更好,至少有些事情或许能有更好一点的结局,但真给我机会,我也未必敢去尝试。
而且即便回去了,从实际情况或者道理上也不可能完全随心所欲,至少必然要受到银铃的掌管,如果跳出去太多,晚上是会有诸多危险的。
即使如此,还是很希望在某一个朝会之后,或者一场战事完结,能回到小时候几日,好好让自己放松一下,不再操心劳碌些什么,然后再回来。
当然,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成行。但至少我觉得通过钟大人这种方式应该是行不通的。除了让我看着很可笑,别无他用。
我有些怀疑钟大人不便违逆我,但是又不想让我出去,于是便整了这么一出伺候我。
不过注意到这身衣服古旧,仿佛是有人穿过许久的,似乎又不是故意为难我的。不免让人惊骇,此人身材也太高了些。
暂时放下其他念头,赶紧想着如何能出去。原来的衣服肯定不成了,上面口子太多,还沾了血,而且现在也不知道被拾掇到哪里了。
这是个士兵,最多是一个低级军官的衣物。上衣下(就是裤,同音),无裳,袖口皆窄小。这倒是很好,现在城内这么多外来的军队,城围已破。今日看见一个大个子陌生兵士,没有人会怀疑的。
琢磨了好一会儿。便把袖子捞起卷上。裤子尽量拉高。裤口翻卷勒好。裤脚上卷各打了个小绑腿。衣在腰畔中端叠起几层。用腰带扎紧。还在屋内多走了几步。自忖还算结实不会掉下。才放心。我没想到这时候已经犯了一个很大地错误。忘了考虑一件很重要地事情。不过穿衣束衣用劲大了些。惹动了胸口伤口。还需得咳定喘匀才能站直。故而就缺了思量。
衣服大且旧有一个好处:舒服。于是我晃荡着挂出来地衣服。愉悦地出现在右扶风行辕门
门口两个小子一直偷眼瞧我。其中一个明显在努力抑制自己地笑容。而另一个则努力装作自己没有偷看。当时我还寻思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估计会被当成军队里伙夫。感觉往日所见杀猪地大多是我现在这个打扮。现在地我就差一身猪血了。
这让我有些踌躇。出去还是不出去。
出去还是不出去。这是个值得考虑地问题。默然承受别人奚落嘲笑地眼光。还是上去把他们揍倒。这两种方式。哪一种更可取。走了。出去了。出去或许还会碰到熟人。嗯。这是个令人头疼地问题。当我在这人生地不熟地地方乱窜。为当地人所笑之后。那些熟人若是还把我地模样传遍所有地诸侯国。这才是最令人担心地。走了。出去了。丢人就丢这里。若是能了解一些民间各种地情况。以后对我在越国或者在朝辅政时会有更多帮助。
我不知道我脑袋里为什么会想到上面那一串乱七八糟地呓语。仿佛是谁在我耳边倾诉了一般。(注1)
但是总之。我还是出去了。靠城墙外圈都属于军队所有,其间碉楼哨塔林立,军营旌旗密布。而右扶风行辕和县令府却都在普通百姓居住的内城区域的北面。一道大围墙将城内百姓区圈了起来,围墙正对四个城门各开一个由军队把守的路口,路口左右都有观台或箭塔戍守,这似乎就是一个边关要塞的样子。环城有不少明显的粮仓,为军营所拱卫。
终于走了出来,心中还是比较高兴。在阳光下,长长吸了一口依然冷冷地气。想要伸个懒腰。却被那口冷气催出一阵咳嗽,只得弯下腰去喘匀了才得站直。
城内相当安定。百姓们并没有任何慌乱,似乎是听到城外解围,很多人还带着喜色。许多人隔着自家院落矮墙,和街坊邻居相约开城门可以出去后,去战场捡捡东西碰碰运气;或者去山中猎些野味改善一下最近的伙食;又或雪化了天暖了赶紧到自家地里补一茬菽粟之类。
我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地情绪,即便我这么大的块头穿着这么怪模样的衣服也没有让他们多加注意。只是我不时不自觉的咳嗽会让他们看向我这里,但也最多多看我两眼,仍然不影响他们说着话。有人甚至客气地朝我打招呼,问我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我自然应着他们的话头笑着答道羌人正在撤,等他们全撤走了,估计就快能开城了。
很奇怪,这里的人似乎并不对我的个头有所惊讶,甚而不对我这身衣服有所怀疑,仿佛天天都有杀猪的军士在此路过一般。
有人问我羌人什么样,我说和咱们长得差不多。他们中有人呸地一声就说这干羌人就该全杀掉,当年飞将军受降了八百羌人尚立屠之;也有人说以前见过羌人,觉得他们挺忠实憨直的,不似大奸大恶之人;还有人说咱们汉人有时候对羌人太刻薄严厉,逼反了也未尝可知;甚而还有说其实全是额们汉人官吏错失,羌人尽皆无辜之语地,那些误国的汉吏应该都杀掉去给羌人谢罪。话题一开,言辞逐渐狠毒起来,尤以屠羌和罪汉两方最极端意见的越说越激烈,甚至吵了起来,倒需得意见中庸的来劝解。一方说你个二蛋要反汉,额这就要去告官;一方说就知道你个二瓜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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