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袁氏兄弟的末路(1/3)

2 袁氏兄弟的末路

且说辽东，本是幽州辖下的一个郡，治所在襄平（今辽宁省辽阳市）。

中平六年（189年），原任郡吏的襄平人公孙度，升为辽东太守，趁中原大乱之际，在偏远东隅的一方天地，称王称霸起来。

他杀了郡中豪富百余家，掠夺财产作为军资，出兵击走在当地横行已久的乌桓部落，又打败了另一强势力的高句丽驻军，气焰嚣张盛极一时。

190年，公孙度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俨然以塞外帝王自居。

曹操所操纵的中央政府，为彻底打击袁氏，于204年表封公孙度为武威将军，永宁乡侯。公孙度却不屑一顾，骄傲的说：我已经是辽东之王，岂能受这小小的乡侯之位！还没等他进一步施展野心，扩展疆土，就在当年生病死去，于是儿子公孙康继承了老子自封的大位。

袁氏兄弟的到来，使公孙康很为难，心里踌躇不定：若是拒之不纳，恐怕将来难有盟友，但收留他们，又怕曹操迁怒于我……

思之再三，惧怕曹操兵强马壮，得罪不起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

“父亲不接受朝廷封号，已经惹恼了曹操，再火上加油的话，一定会引来曹操攻伐辽东。为了保护两条丧家犬，招来灭国之祸，不值得……”

这边公孙康在盘算着杀两袁，袁尚竟也异想天开，打公孙康的主意。他暗与袁熙商议道：

“辽东天高皇帝远，中原群雄都看不上。我倒觉得这里虽然天寒地冻，却物资丰饶，盛产人参貂皮，土地肥沃，适宜播种粮食，是个立足的好地方。不如趁公孙康接见我们的时候……”

袁尚凶狠的做了一个刎颈的动作。

“人家好意收留我们，却杀其人而夺其地，不是太残忍些了吧？要么制住他，逼迫他交权，留他一条命？”

“哎呀，我的好心肠的二哥！你觉得他部下会与我们善罢甘休吗？”

袁尚着急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只有痛下狠手，才能立足，然后召集旧部，图谋恢复父亲的基业……”

双方各怀鬼胎，终于在襄平见了面。因为公孙康先派人邀请，两袁也没有理由端架子反客为主，就将残军屯在城外，与速仆丸等人一起进城去拜见公孙康。

一个幕僚在府门外热情相迎，将客人们延请入内。厅内已经摆了酒席，满桌的菜肴，发出一阵阵馋人的香味儿。

公孙康从主席站起，笑盈盈的拱手：

“贵客远来，有失远迎。请！请！”

袁尚触手碰到自己怀里的短匕首，嚥下口水。“先吃点酒菜，等他来敬酒时就可以下手……”

惴惴不安的速仆丸等，见公孙康长衫便服，彬彬有儒士之风，旁边也无武士侍立，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解下佩刀入席，袁尚、袁熙也客气了两句依次坐下。

公孙康举杯笑道：

“各位都是威名远扬的英雄，到我辽东野地来，真是屈尊了。来来，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都将酒盏擎起，仰头而喝。陡听一声清脆的巨响，公孙康酒杯掷地，从隔壁的马棚里窜出一队高大粗壮的士兵，一拥而上，不管袁尚等人挣扎大骂，将他们全部五花大绑，捆得像粽子一样。

公孙康狞笑道：

“这须怪不得我，曹司空有令要捉拿尔等！对不起，今晚你们就在马棚过夜吧……”

天已凉了，辽东的秋天早晚特别寒冷，马棚的地上又潮又凉，晚上冻得了几个囚犯簌簌发抖，冷得睡不着。

袁尚气得大骂：

“公孙康个王八羔子，你就算要杀我们，也用不着这样折磨人呀！快拿几张毡子来给老子铺在地上……”

袁熙流着眼泪，悲声道：

“三弟你别傻了，我们的脑袋就要传送千里去关内了，都快死了，你还怕冷？这种时候还要席子干什么？”

………

9月里，曹操大军从柳城凯旋班师，一路大张旗鼓，军威赫赫，声震数十里。

走着走着，麻烦又来了，还是那个恼人的致命问题：缺少粮食。

今年塞北大早，土地干涸得裂开一个个大口，可怜兮兮的向着苍天乞讨雨露。鸟兽或向远方迁徙，或躲进深山自寻活路，四处一片荒凉。

将士们口干舌燥，一个个嗓子冒烟，走走停停，行军速度大幅度慢了下来。

曹操舔舔干裂的嘴唇，忽然心生一计，诓言道：

“前面有一片梅林，又青又涩的梅子呀，大家快赶去摘吃！”

兵士们一听，嘴里不知不觉溢出了津液，脚下也顿时生出了气力。

说巧不巧，前边真的碰上了一片果树林。但那不是梅子而是山楂，因为塞北并不产梅，不过那甜甜酸酸的山楂，也让将士们惊喜若狂，大快朵赜。这就是成语“望梅止渴”的来历。

口渴是暂时糊弄过去了，饥饿感更加不可遏制的威胁人，曹操不得已，下令杀了辎重营的数千匹驮马，充作军粮。又多处挖井，一直挖到30多丈（汉一丈合今2尺3）才挖出水来。

艰难的200里行程终于被抛在身后，大军到达了榆关，总算得到补给喘了一口气。

辽东使者循路赶来，向曹操献上袁尚、袁熙和速仆丸等人的首级。

曹操颔首，一边观看一边笑道：

“哈哈，果不出我之所料！”

曹洪、许褚、徐晃等将惊喜的问：

“主公，您怎么知道公孙康必会杀他们的？”

“公孙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