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袁氏兄弟的末路(2/3)

一向畏惧袁氏，不敢不收留袁尚兄弟。但我若接着攻打两袁与乌桓，公孙康一定怕辽东也随之遭殃，被迫同他们联合起来抵抗我。而我一返军，他们便会自相残杀，公孙康慑于我军威，必杀袁尚等来讨好我。”

“佩服！佩服！……”

众将翘起大拇指，连连夸奖：“主公老谋深算，非常人可及呀！”

曹操得意地眯着眼睛微笑：

“这个结果只有奉孝是早就预料到的，可惜他发病送回邺城去了。”

他敛容叹了一口气道：

“唉，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真担心他的身体啊！……”

曹操随即表封公孙康为左将军，襄平侯。暂时不去动他，让他再做一个时期的辽东“土皇帝”。

大军沿着海滨再退，走到碣石山时，曹操兴致勃勃的对诸将说：

“听说秦始皇、汉武帝都曾登此山留题，是个名胜之地，不可错过呀！”

众将便随同曹操一起拾级而上，攀上了山顶。

山巅有一块几十丈高直穿云霄的巨石，色泽苍褐，巍峨挺拔。站在石边，放眼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壮阔大海就在脚下，浪花翻滚，飞卷呼啸，水中众多海岛竦立，郁郁苍苍。远处水天一色，浩渺无涯，时有白帆点点，如点缀银河之中。

众将都被眼前壮观景色所迷，心旷神怡，忘了多日的鞍马劳顿，胸中似有万言千感要发，可惜辞穷口拙，无一句雅词可献，只在嘴里啧啧惊叹。

曹操微微一笑，满怀豪情化作一腔涌动的诗情，向着大海高吟道：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湛湛，山岛崃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如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之哉，歌以咏志。”

众人听罢齐声鼓掌，赞叹声响成一片：

“主公允文允武，真乃天下奇才呀！”

曹操一笑：

“这番北征返军途中，我诗兴勃发，以乐府《步出夏门行》为题，准备做几章组诗，此首就名为《观沧海》吧。”

曹洪笑道：

“可惜我等都是武夫，主公算是对牛弹琴！要是子桓、子建听了，必然勾起诗虫，争相和之，一发不可收拾了。”

李典道：

“我虽不善作诗，也爱文学，主公此诗音节铿锵，气魄雄伟，远胜那些酸腐文人无病呻吟之作啊！”

众将纷纷称是，边议边转头下山。

队伍将到无终，护送郭嘉的张辽派急使来报：郭军师病重难行，我只好停留无终延医救治。又派人将他儿子郭奕找来了。

曹操大惊，催军攒紧赶路。

在无终，郭嘉的生命之火已经奄奄一息。

心理负担的沉重，愧对黎庶的忐忑，与一展抱负的雄心，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化成可怕的压力侵犯他体弱多病的身体，使他难以承受。

殚精竭虑的脑力劳动，再加上塞外天气的恶劣，军旅生活的劳累困苦，郭嘉终于一病不起。

在曹操赶到之前，郭嘉先一步闭上了眼睛。不过他此时倒是很安详，终于结束了心中天人交战的困扰。

曹操抚尸大哭，像当年对着典韦一样，悲痛的呼喊：

“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你最知我心，我失去了一条臂膀啊！……”

众人伤感地劝解一番，曹操含泪对荀攸等人说道：

“诸君与我同辈，年纪都与我相差无几，只有奉孝最年轻，本想天下太平后，托以后事，谁知他38岁便夭折而死。一颗智星陨落了，实在令人痛心啊！……”

曹操在无终亲自主持葬礼，大肆吊祭了一番。赠予郭嘉谥号“贞侯”。表奏朝廷，为他增邑，使之达到了1000户，连同洧阳亭侯的爵位，由其子郭奕继承。

郭嘉坟墓有两种说法：一是曹操将遗体带回许昌埋葬，在今天河南省许昌市襄城县范湖乡城上村的村边。

二是在易州就地埋葬。因为2005年10月9号在河北易县的一个准备开发的地里，意外的挖到了一个墓穴，考古人员经考证证实是三国时期的一个墓穴，腐化的碑文依稀刻着曹操对郭嘉的题文。

接着又表奏田畴的功劳。

但田畴却答说：“吾不能为旧主刘虞尽忠，愧不敢受。”

坚拒亭侯之爵和500食邑的封赏。若非要逼他做官，他便自刎而死。曹操只好作罢，遵从了他的意愿。

曹操因郭嘉之死，郁郁不乐，数日不理军事。脑子里浮想联翩，感慨万端，终于化作文字喷薄而出，写下他最脍炙人口的组诗一章《龟虽寿》：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

螣蛇起雾，终成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志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荀攸第一个拜读，不禁击级叹赏：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说的好啊！此诗不但笔力劲健，句挾风雷，高亢激越，慷慨昂扬，而且旨意深远，令人热血沸腾。

“邈天命而重人力，老当益壮之心气，英雄奋发之襟怀，跃然纸上，道出了我等步入老年之人，心中所想而口不能抒的心中底蕴，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诗啊！此诗必能流芳于世，脍炙人口，传于百代千年，激励后人。”

众幕僚与稍喑文字的将军们阅罢，无不服膺，赞叹不已。

207年11月，寒风萧萧，白雪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