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拿来当人情的炮灰(1/2)

墨家机关城外密林丛深，有木材制成的简易围栏在此，里面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人人着黑甲重铠，神色戒备，这里正是秦国的营地。

他们的主将却不在营中，而是在近处的峭壁旁赤着上身漫无目的地饮酒看云，蜜色的雄健肌肉纹理分明，随着酒液的侵染而上下起伏，有着炸裂的力量型美感。

他也不着甲胄，身上是条锦制的黑色裤子，大气古朴的半边银色面具上有朱红色的奇怪纹路，也不知道面具下的眉眼是何等模样，不过从他下半张脸来看，面相应是极好的。只见他眼里浮起一层轻薄醉意，伸了个懒腰，无趣的舔了舔唇。

“将军为何不着甲胄？”上来送酒的轻甲青年皱眉道。

“呵，能杀我的人自然有办法穿透甲胄，不能杀我的人，就算是我醉倒让他一只手，他也不能奈我何！”白往后仰了下身子，做出闻酒的动作，略有些满意。

一阵沉默，直到下面有黑甲重铠的士兵上来对青年一阵耳语。

于是侍立在侧的轻甲青年脸色不虞，上前一步凝声道：“将军！那卫庄未免欺人太甚！”他愤怒的颤抖着身子，“他居然拿我们秦国铁甲军卫的命来探明墨家机关城外的陷阱！”

白压根就不想理他，大口咽下喉中佳酿，见他特意过来，站在自己跟前说这些，醉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那些人本来就是陛下和李斯送给他玩的，一点合作的诚意而已，还不至于叫帝国劳筋动骨，你瞎操什么心！”

他漫不经心的又喝了口酒，非常体贴的转念想了想，换用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毕竟是六国的流民，悲惨的亡国之徒奥，一败涂地的弱者总要找点由头发泄发泄。”

似乎是被烈酒激发了情绪，他有些兴奋起来，停下了饮酒的动作，开口笑道：“不然憋坏了多不好啊，多怜悯怜悯他们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最后呈现出的近乎癫狂的笑，让一旁的轻甲青年脸色发白。

等白稍微稳定下来，继续大口喝酒，青年才松了口气，声音低了些，试探的开口：“可他们都是我大秦的军人……是帝国的子民啊。”最后他还是没能忍住，加重了子民的读音，心里好像有团烈火在烧灼着，青年是真正的因此而愤怒着。

他嗤笑一声，觉得这个新来的副官真是多事，十分烦躁道：“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他们的命现在是卫庄的，这样讲，道理是不是很简单？懂？”白说话的时候身上仿佛有冲天的煞气向青年而去，气势非凡，这一刻他是真的起了杀心。那煞气让青年有些腿软。

很快，白的神色逐渐清明，心神也安定了下来，于是稍微和颜悦色了一点：“还没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懂了。”轻甲青年慢了半拍，下意识地挺直身子大声回答。下一刻却不经意道：“可是……”他说完可是才觉得不好，但白的那句话已经说完，冷冷的朝他看过来了，于是他迟疑地说完了整句话：“章邯将军从来都是身先士卒的。”

“原来如此，你对我不满啊。”白呵呵一笑，把灰黑色的陶瓷酒壶往地上狠狠一摔，“哗啦”的脆响声叫青年浑身一颤，直接跪在了地面的酒液和碎片上，新鲜血液的腥味从他带着茧子的手上传来，混在醇香的酒味里，“属下不敢！请将军恕罪！”

“我不想做自断手臂的事，不过，前提是，你安静些。”白望着青年手中溢出的鲜血，眼里有盎然兴味在积聚着，他强自压抑着想要屠戮杀人的激动兴奋，用能冻死人的声音敲打道，“再叫我听见一句废话，你的这条狗命就拿去祭旗吧！”

白拧起眉头看向群鸦飞散的方向，鬼谷的那些人在干什么？“什么声音？你，去打探一下。”

“是。”青年蜷缩了一下，吃力的快速站起身，疾跑着下去了。

“报将军，下边巡逻的士兵说，是墨家的机关兽！一只吊晴白额的机关大虫！我们要去帮忙吗？”青年的效率极高，没多久就回来了。

“墨家的白虎？不必。”他不慌不忙的在凌冽的冷风里穿上护甲，眼底还带了几分嫌弃，“如果公输家的人现在都没到的话，你就去替寻人的蒙恬以死谢罪吧。”

见青年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的护甲上，白忽而一笑，邪气肆意，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之前自己的话，“未雨绸缪才是安身立命之本，爷的命可是金贵的很。”然后哈哈大笑的下了山崖。

谋定而后动，这小子要学的还很多啊，章邯扔过来的这个热血青年还挺好玩的，权当打发一下没有小公主在的时间吧。

徒留刚转编制过来，还不清楚自己上峰蛇精病属性的青年副官一脸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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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一到这里，敌人的部队也跟着来了？”

锦瑟一想起高渐离方才在外面对师兄的质问，就不由的叹了口气，默默关上石门，从建造时特意留下的石洞里往外看去，一群群墨甲的士兵在遍布陷阱的丛林里缓慢向墨家机关城的方向推进，蝗虫过境一般的密密麻麻，还有，悍不畏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下，然后换上一张新的，尚有忐忑之色的面孔。

她默默攥紧拳头，这种拿人头去填的方式，对人命没有丝毫尊重和珍惜的行为，这次帝国派来的将领，难道是白？

真是，过分啊。那个冷血的家伙。

[“这是必要的牺牲和流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