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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僻静的很,除了能看到几只蝴蝶,再也见不到人,每日快要用餐时,盛岩的桌子上摆放着香喷喷的食物。
一开始盛岩并不吃,再后来,他就吃了一点,发现这东西没有毒。
世界仿佛凝滞在这个院子中,盛谣看着小男子给他的匕首,刀刃薄而锋利,刀尖在布上轻轻划一下,布就裂开规整的口子。用在人的皮肉上,其结果是可想而知。
就这样过了三日,盛岩没有见到小男子,也没有找到出去的路。第四日清晨,他推开门,只见门前立着个人,这人没有头,肩膀上一边一只蝴蝶。原来是蝴蝶带来一件衣服。
白蝴蝶说道:”今天开始干活了。”
粉蝴蝶说道:”这是我们主子的衣服。”
然后,两只蝴蝶一起将衣服抛给盛岩:”洗干净点。”
盛岩对它们说道:”你们主子既是让我杀他,为何迟迟不露面,难道是怕了么。”
白蝴蝶愤怒的说道:”我主子天不怕地不怕,你再胡说,小心扯了你的舌头。”
粉蝴蝶接着话茬道:”主子的衣服金贵的很,洗坏一根丝线,就削掉你的手指。”
说罢两只蝴蝶就倏然而飞。盛谣伸手提起这白衣,衣服不大,肩头不宽,倒像是女子的衣服,只是衣服上绣着目光凶狠的龙凤,一身的煞气,让人捉摸不透。
盛谣生气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这衣服,觉得自己是在被戏弄。他不能把时间耗费在这里,他要尽快离开去寻找阿立。夜里,他悄悄沿着墙壁走,查看门的位置。
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湖心处传来,他立刻躲在一株植物后面,放眼看去,一女子穿着白衣,一会儿潜入水中,一会儿将脑袋露出水面,还伸出手洒出好多鱼食,那些鲤鱼争相跳出水面抢夺鱼食。
那女子身手矫捷,她脱水而出,和那些鱼一起张嘴抢食,快乐的笑声飘荡整个院子。盛谣惊呆了,这个女子身姿洒脱不羁,活脱脱一个无拘无束的女孩子,在这诡异的院子中,哪里来的女子呢。
就在盛谣沉思遐想时,一把鱼食朝他飞来,他躲闪不及,被砸中了。
狼狈的他跳出草丛,面对湖中那个望着自己的女子,他突然认出她正是那个小男子。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玩吗?”那个女子斜睨着眼睛看着盛岩,她一手托起一条鲤鱼,轻轻亲了一下。那条鲤鱼摇摆着尾巴,欢快的跳入手中。
女子伸出手,很多条鲤鱼要跳上她的掌心,水面又开始欢腾起来,她却静若雏菊的看着他。
盛岩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她的白衣紧贴着身子,将她的瘦削的双肩勾勒出女子特有的柔韧。不错,她是女子。而且年龄很小,约莫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和我一起玩吧。”女子抛出云袖,卷住盛岩的腰,将他一下子拉入水中。
盛岩不是没有反抗,但她力道之大,他根本抵不过她,就只得顺着那力道来到她的跟前。
两个人都泡在水中,那女子一点不害羞,颇为豪放,她在水中转了个身,抽回那云袖,她对盛岩大声说道:”你不是很想杀我么?我准你身带匕首,只要你能抓到我。”说罢这女子一头扎入水中不见了。
湖面突然安静下来,仿若刚才发生一切都是幻象,盛岩身上确实带着她给的那把匕首,可是她要他杀她,先不说她功力深厚、来去无踪,就看她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他恐怕就下不了手。
周围静的诡异,盛岩将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忽然一个柔软的东西碰住他的手,他沉着冷静,低头看去,发现是漂浮在周身的白纱。
这白纱就像盛开的花瓣,渐渐从水中浮现,就在盛岩觉得这是一件衣服时,一个人突然从水中出来,溅起盛岩一身的水花。
又是这个满身水光的女子。盛岩尴尬的看着她。她对他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声。
这女子顽皮的捏起他的脸:”你是木头吗?怎么一动不动的?”
盛岩被她的小手捏的微疼,却没有阻止,只把她当成不服管教的孩子那样看着。
“我说你可以杀我。”女子昂起稚气的小脸。
盛岩抿紧了唇,默不作声,目光凝重。他真的可以杀了她么?
“杀掉我,你不仅为你的朋友报了仇,而且可以走,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女子突然抓起盛岩早已握住匕首的手。
那把明晃晃的刀在水光的映射下泛着明亮的银光,夺目刺眼。
“杀了我。”女子离盛岩更近,她几乎是贴住他的身子,那把刀离她的脖子近在咫尺。
盛岩从未这样矛盾过,他很想走,却又下不了手。这个女孩子的气息就像绵延起伏的山脉,被他的心以那么近的距离感受到,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杂乱而无序,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她为什么要杀人?她为什么生活在这里?她像是一个美丽的谜,成为这里唯一鲜活的生命,若他杀了她,这个世界就更静了,静的失去了色彩,失去了一切生机。
女子见盛岩深邃的眼眸中那么沉重的坚韧,冷的似乎可以冰冻全世界,这让她噗呲笑出来,眼角带着青涩的魅惑:”是因为我长的比她好看,你舍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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