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信(1/2)
送走了楚鸿鑫,又说自己要午睡一会,傅瑾瑜把所有人都赶出这个小房间。
之前梳洗,人手忙乱,她坐在梳妆台前面的时候,伺候的人还没来得及过来服侍,乍然见到扇坠和信她只是匆忙瞅了一眼,又塞进了妆奁,此时她重新坐下来,按照回忆中自己摆弄妆奁的首饰鼓捣了一会,结果竟然打不开了。
微凉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姑娘,她知道古代女人有些贵重的东西,都是和自己的首饰放在一起的,再结合这个妆奁的来历,很明显是傅瑾瑜的父母留给她的。
春日的傍晚傅瑾瑜坐在妆奁跟前满头大汗,可是如此隐秘的事情她又不想让人知道,正当她有些气恼的时候,忍不住推了一把妆奁,轻微的“吧嗒”声后,那个小匣子又弹出来了!
傅瑾瑜目瞪口呆,微凉也瞧着稀奇的很!看来这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个妆奁也果然是精巧至极!
然后微凉就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傅瑾瑜把那个匣子关上,然后又推了一把妆奁匣子又弹开,再次关上然后推一把弹开,如此反复做了四五遍才停下来,微凉心想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存着爱玩爱闹的心性。
等她玩够了,才有心情拿起那个扇坠,扇坠上面的络子有些旧了,玉石也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富裕一些的百姓家都买得起,样式也不是最近新流行的样式。
傅瑾瑜仅仅是把那扇坠看了几眼就放下了,转而拿起那封信,当她打开信看到那熟悉的笔迹,立即红了眼圈。
“瑾瑜吾儿:写下这封信的时候,爹爹心中很是复杂,既希望你永远看不到这封信,永远用不到这信上的人来帮忙,又怕往后爹爹不在人世,没有人庇佑你,你求助无门……”
“人人都以为精巧的东西得轻拿轻放,好好爱惜,但是爹爹知道,你这十来年见惯了好东西,根本不会将它放在眼里,此妆奁机关奇特,但却是需要狠狠地推一把机关才会打开,有朝一日机关打开,也只愿吾儿没有受太大的委屈……”
傅瑾瑜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她甚至可以想像父亲病重之时,还坐在书桌前心酸又无奈的给她写下这封信的心情。
她此时只恨老天为何那么不开眼,为何偏偏得了病的是她的父亲?要让她茫然无措的面对母死父丧的局面?
等她哭够了再看父亲,接下来写的话,又是想笑又是想哭,原来父亲早早的就在自己身边安排好了人手,只不过从刚进楚家开始,也不知道舅母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会因为范嬷嬷的冲撞,直接将人扁到了大厨房。
古人用的繁体字微凉也认识,甚至看的很清楚,没办法,她毕竟是经过之前的世界,等看清楚了傅老爷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也是一阵哑然。
她其实是有些迷茫的,如果傅老爷做了这么多手准备,为什么傅瑾瑜还会过上那样凄惨的日子?他也是看过原著的,可哪怕是原著中都没有提到过范嬷嬷,也没有提到过关于这个妆奁的事情。
“范嬷嬷……”
傅瑾瑜坐在妆奁前面,手里捏着那封信百感交集。
父亲竟然早早就在信中料到了自己将来有一天可能面对的处境,并且就自己的处境做了相应的对策,让她拿着这个扇坠去找他的一个朋友,到时候如果遇到事情无法解决他的这位朋友就会帮她解决。
傅瑾瑜在房间里呆了大半个下午,期间两个大丫鬟还有奶娘都忍不住敲了房门,担心她怎么样了?等傅瑾瑜感觉自己平静了下来才开了门。
然后她在房间里面哭了那么久,肿胀的眼睛根本没有办法掩饰,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
父亲在信中为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现在她还没有想过要拿着信物,去求助父亲的朋友。
等到房间里面几个人进来之后,不是开门见山的问奶娘:“奶娘,我娘的嫁妆都是谁在保管的。”
奶娘没料到她会问到了这个问题。
“也没有具体的人管,夫人陪嫁的铺子上,庄子里有专门的管事以及庄头,老爷走后,他们没半年会来给小姐报一次账,按理来说,如今已经三月多了,他们要报账,大概也就剩下两个来月,到时候小姐就会见到所有铺子庄子上的管事。”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仅是金铃和银铃,范嬷嬷也是听着的。
傅瑾瑜二话不说就道:“那好,你们几个谁会看账,教我看账的本领。”
她嘴上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看向范嬷嬷,当初舅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范嬷嬷贬走,那是因为那时候,范嬷嬷其实就是一个三等的杂役婆子,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金铃跟她提了几句,还有父亲这封信中所说,傅瑾瑜恐怕也只仅仅当她是一个看着有些不凡实际没什么大用处的婆子。
范嬷嬷嘴角噙着微笑,云淡风轻的说:“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奴婢可以教您。”
她其实也是满怀欣慰,只当小姐终于是想通了,原本看账本这个事应该是作为母亲的人来教,可是小姐守孝三年之后,老爷又没了,突然让人变得手忙脚乱起来,不然的话,如果老爷还在,她以后会是小姐的教养嬷嬷。
“庄子铺子这些有管事和庄头,那其他的东西呢?比如我娘嫁妆里面的那些古董字画和金银首饰,我只知道自己有个小库房,只是小库房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却是从来没有看过,我的这些贴身东西都是奶娘来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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