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孽徒觊觎的师父(十九)(1/2)
铲奸除恶,替天行道,总是值得那些名门正派摇旗纳威。
一日三秋,诚然,仅仅三日,天下动荡,群魔四起。
宋蓁从仙尊的神坛跌落,与世间至恶至秽的魔物苟且,再不复昔日盛名。
群雄俱至,大战将起。
霍冬荣收拾完杂七杂八的魔物后还未来得及赶回去看自己的新婚妻子,传的修仙界沸沸扬扬的宋蓁耻辱言论终于传进了他的耳朵。
自他入魔以来,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他无所谓那些名门正派装腔作势,却唯独最听不得别人说宋蓁半点不好。
“好一个不知廉耻!”霍冬荣浓稠的黑气缠身,伸手五指间拼命涌出丝丝缕缕实物状的黑雾,黑气散尽,现出雪白的刀身。
“我这倒是要让他们看看,不知廉耻这几个字,到底怎么写!”
群山连绵而下,黑影快速穿梭齐聚,不过盏茶功夫,整个山巅聚集了熙熙攘攘一大群威风凛凛,浑身浴血的魔物。
“魔主大人!”
“荡平天下!让那些修士也尝尝变成渣滓的滋味!”
“那些杂碎说话也忒难听!听说魔主大人的新婚夫人,以前他们死乞白赖的追求了好久!”
“还不是因为没得到!”
“就是就是!忒不要脸!”
“杀!杀!杀!”
“吃光那些杂碎!”
霍冬荣周身的戾气一瞬消散,他勾起唇角,笑得开怀:“放手去玩吧,想吃什么,想杀什么,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群魔显然还处于他的‘□□’下有点不敢动弹,他们也只敢嘴巴上说说啊,谁知道这魔主大人心情又突然不美丽了顺手撕了他们消气呢?
众魔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一个先动弹的。
“怎么?”霍冬荣举起长刀:“还不愿去玩儿了?”
群魔噤声。
无妨,霍冬荣自然是知道近日他打压这些魔物的行为让他们害怕,那就让他,带头杀出一条用鲜血染红的康庄大道罢。
————
山上的禁制消了。
宋静言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残红,不过三两天,地上的落花都被朝露与晚风蹉跎,黏成看不清的团团污秽与泥土融为一体。
和泥土……融为一体。
她甚至不需要感受,都知道自己浑身仙力都被魔气浸染,曾经精纯得甚至液态般的仙力,现在却和破碎的棉絮一般松松散散在她体内游荡。
她几乎变成了一个废人。
除了那蛰伏在丹田内依然强大的氤氲仙气,她几乎都变成了一个废人。
她自暴自弃又躺了下去,饿死也好,疼死也罢,反正死了便是。
人向来喜欢在苦痛的时候胡思乱想,于是这抹残魂翻来覆去想了很多。
她明明就是宋静言,她明明不是宋蓁,这不是她宋静言的世界,更不是宋静言的身子……那她宋静言、又到底在执着着什么呢。
她宋静言想要的难道不只是一个可以独立的机会,可以摆脱这‘残魂’身份的机会吗?
那她为何要沉浸在这别人的身子里伤痛到不能自已呢?
宋静言‘腾’一下坐了起来。
破罐子破摔,她不想再去思虑那些本应该由‘宋蓁’去思虑、去痛苦的事情,她只要做好她需要做的事情,回到地府,她还不是清清白白一道魂魄?
她起身里里外外将这座小竹楼翻了个底朝天,她既然想下山完成这最后的终结,那她好歹也得换一身靠谱一点的衣服吧?
她的那身白衣早不知被霍冬荣扔到了哪儿,除此之外便是那套大的离谱的黑衣,再然后,便是……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捡起那精致且完整的大红喜袍,去除那些繁琐的流苏,将那一身艳红色唉声叹气的穿在身上。
“罢了罢了,图个吉利。”
幸而宋蓁那白玉簪子霍冬荣没顺手扔了,不然宋静言披头散发再着一身血色,像极了那些飘荡在黄泉路上的鬼魂。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她浑身仙力时断时续不能如常发挥,终归她曾是宋蓁宋仙尊,她从小世界取出她存放的大部分灵石背在身后,从山上到山下遥遥路途,竟不觉得有多累。
茶肆的旗帜衬着落日余晖格外萧瑟,狼藉的桌椅破碎成碎木渣,地上点点血迹蜿蜒,再顺着血迹向前看,被利剑砍成两半的丑陋魔物血液早已凝固,蚊蝇向来喜欢腐朽的味道,绕在那不知放了几天的尸身上不肯离去。
她走近细细查看了魔物被砍断的伤口,定是吹毛短发的利刃,这样的伤口,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
顺着地上的鲜血向前,浓郁的鲜血将砂石小道染成暗沉的猩红。
脚底的血色触目惊心,她不觉加快脚步,到底发生了什么,短短几日,连这偏远山下都延绵了如此浩大的战争吗?
枯木,断垣,焦土,尸首。
她站在延绵一整片被烧焦的残屋剩瓦面前,泥土被鲜血染成血红色,又被大火烧成坚硬的暗红,成片成片的尸首堆积在地上杂乱无章,倒塌的房屋,毫无人烟的孤寂。
等、等等!
宋静言即便是一只不完整的鬼,她也是一个极有见识的鬼。
霍冬荣的崛起和魔族的崛起定然是一起发生,这些地上的魔物便是最好的证明。可是宋静言记得,上辈子宋蓁和霍冬荣互相缠斗数十年,那些魔物无人统领,遭到修仙界众人齐力围剿后,并没造成多大的危害。
怎、怎么会……
地上的尸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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