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 经年(上)(1/2)
张觉掌控的平、营、滦三州,兵力达到两万有余,虽然分驻三地,但互为犄角,实不可小觑。因此粘罕同意派出暗毋王前去征伐,不过只是表明个态度,他的本意是待解决了耶律延禧之后,再起大军前往,也正好借了这个理由,试探着向大宋用兵。
可是没想到这张觉竟然被同为降将的宫明给杀掉。如此一来,宋人肯定不会承认接纳张觉叛金降宋之事,向大宋寻衅的借口就此消失。对于那宫明是如何以劣势兵力拿下平州,粘罕等人也甚是疑惑,细问之下才知道,宫明等人杀张觉、取平州乃是智取,却非硬攻。
据来使讲述,宫明一行进军平州之时,却是派人先行联系张觉,假意要与张觉一同叛金入宋。这张觉也是警惕之心不强,在宫明使者的一番说辞之下,竟然是心有戚戚焉。待宫明的大军赶到城下,张觉便开门迎接“友军”,而结果却是他被当场斩杀,宫明大军迅速入城。
主将身死,平州城内的常胜军顿时乱作一团,不知是战是逃。那宫明又派人四下攻心,竟是以极小的代价将大部分的平州守军纳入麾下。
“这宫明有勇有谋,倒是可用之才。”吴乞买听完来使的讲述,忍不住地赞道。
“臣建议由宫明任我大金南京留守一职,接手辽东三州。”挞懒替自己的部下讨赏道。
吴乞买点头道:“可以。这宫明的人马战力尚可,而他斩杀张觉,也足可看出他对我大金是真心归降。你这便替朕拟旨去吧。”
粘罕心下稍有些可惜,不过那宫明收复平州,确是大功一件,他也说不出半点不是,便只好寻思着另找与大宋翻脸的机会。
平州已定,营滦两州迫于压力,其守将先后与张觉撇清了关系,表示与张觉并非一路,而且对于张觉叛金之事十分愤慨,直欲讨伐之而后快……
金人对于这些言论虽是不信,但此时稳定也是他们的第一要务,故而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下令让他们之后归宫明统一管制了事。
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传到了汴京。大宋朝堂并未因此而起太大的波澜。对于赵佶还有大部分臣子来说,张觉之死便如扔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们在外人面前口中虽然淡淡地道声“可惜”,其实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会向金人去讨说法。而少数看不清内在玄机之人,虽然偶发慷慨之言,却也只能说与那些不谙时事的农夫贩卒听听。
新年一到,宋金两国互贺新年,关系仍是和睦如实,至少在表面上。这期间,金人自然提及张觉之事,一如粘罕所料,赵佶来了个死不承认,由于没有人证物证,金人也毫无办法,此事便掀了过去。
……
大宋宣和六年的春天施施然而来。
汴梁甚至是整个大宋,也如这春天一般焕发出勃勃的生机。收复燕云、天下靖平的庆贺余波已经消失,尽管朝庭饮鸩止渴般地搜刮了百姓大量的钱财,但对于百姓而言,战事的平息,军费的消减,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现下正值耕种时节,种下粮食,如果风调雨顺的话,今年便是一个温饱之年。
一年之计在于春,有了这种希望,百姓们便有了生气。
朝堂之上的较之去年也稍显和谐,关于升赏之事已基本尘埃落定,新晋官员大都已走马上任,新的官场秩序正在逐渐形成。
经过了北伐之战,朝庭积蓄的家当早已见底,蔡京仍在发行交钞以期增加朝庭的收入。但百姓、商家却不是傻瓜,及至年后,他们便宁可用沉重的铜币或是大宗的实物进行交易,也不接收朝庭的交钞。当然,在江南之地,华商银行的银票已经成为商人之间最什得依赖的货币凭据,而且这种趋势正在迅速地向北方漫延。
交钞说白了也不过是像银票之类的货币凭据,而并非法定的通用货币,故而民间拒绝使用,朝庭也没有多少办法。看到蔡京似乎是黔驴技穷,又加之他年纪太大,凡事不能亲历亲为,赵佶在这年的六月之时,便再次令他退休回家。
至于他的太师之位,因没有威望足够之人,也先行空着,一应政务由张邦昌、李邦彦等人暂统。
这在北伐之后的朝堂局势之中并非大的波澜,蔡京几起几落,此时终于服老,再加上接下来朝庭财政支出与收入相差太大的压力,他也就死了争权之心,打算安心在家养老。
对于朝堂之上的这些变化,杨帆依然是冷眼相观。根据他的记忆,历史上此时的状况大抵也是如此,自己改变的并不多——朝庭的机制早已成型,相关的利益群体错综复杂,他之前所能改变的也只有这些。
至于以后,在外人看来杨帆多少有些不务正业,或者说是务正业,没有实权的驸马爷大多就是杨帆这个样子:玩乐、捞钱、享受。
宣和六年三月之时,驸马爷新开京城大剧院正式开业,作为剧院重磅节目的“京剧”一经演出,便迅速走红。到了五月之时,剧院中的京剧剧场,已是场场一票难求,便连赵佶,还有那些王公大臣,都要时不时地派人来杨帆府上重金淘换戏票。而杨家将、包青天的故事也迅速成为京中百姓茶余饭后讨论的时髦话题,虽然杨帆与李师师等人在编剧时隐没了宋朝的背景,但其相似之处,还是引得人们纷纷猜测,甚至赵佶发话,如果剧中之人真是当朝的英烈忠臣,那其后代,朕必会重赏。
到了八月之时,随着那大剧院节目的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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