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节、官学重开张(3/3)
起来,参差不齐的朝着姜田作揖行礼。这是一个生员对本地父母官应有的礼节,只是这次姜田并没有像其他官员那样,摆足了架子才让他们免礼,而是同样的起手作揖算作还礼。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姜大人是什么意思,直到姜田站在了讲台后,向大家示意落座这才开口道:“大家不用奇怪,你们向我施礼,我自当还礼,这与身份、学识、地位无关,此乃古制,许多儒生自诩为孔夫子的门人,却连个礼数都不懂,实在是可笑!”
这第一句开场白就先向广大的儒生放了个炸雷,躲在后边旁听观摩的人不少,太子他们就是其中之一,听他这话一说出口,只能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你们为了应试而来此进学,全体教师自当会倾囊以授,只是你们这个班级才三百人,下午开课的班级却有六百人之多,所以为了保持教学秩序,没有报名下午课程的同学,请不要在此逗留。”就在姜田说话的同时,远处还不时传来建筑施工的噪音,好在这年代没有那些电气化的工具,噪音比后世要小了不少。
为了尽可能的扩大培训比例,学费是分等级制的,除了基本的学费之外,还有两个追加杂费,区别在于交钱多的人能得到一个文具袋和练习题册,而只交基本学费的人只有一个课本而已。但是交钱的多寡和你的座位没有必然联系,岁数小、个子小的在前排中间,岁数大眼神不好的在前排两边,这样才能照顾到整个教室的学生。
林逸手头并不拮据,所以很大方的交了全款,他在领文具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自己的学习套装,两支铅笔一个转笔刀、一支狼毫小楷毛笔和一支蘸水笔,还有一个玻璃墨水瓶,这些都装在了一个木制的文具盒中,并用厚布做的挎包装着,至于那些教辅材料则一概没有看懂。
生涩难懂的教科书并没有冲淡他的兴奋劲,和许多十几岁的童生一样带斜挎在肩膀上,感受着许多同学投来羡慕的目光,哪怕是早已被岁月压垮的脊梁,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起来。他现在能够理解那些金榜题名的人是个什么心情了,自己仅仅是上缝着“天津官学”这四个字就觉得走路都虎虎生风了,何况那些考上举人、进士的家伙了。
这时姜田的讲话还在继续,林逸将思绪拉了回来认真的听着:“……许多人攻讦我欺师灭祖,说我不尊孔圣先贤,其实在我看来,说这话的人才是真正的欺师灭祖。要知道虽然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可此儒已非彼儒,莫说董仲舒公羊学派算不算儒家正朔,就算是程朱理学不也是后人牵强附会曲解圣人之意吗?所以这新朝的新学只学孔圣经典,不再理会后边那些人的聒噪,学而时习之就是学而时习之,不用去想单拿出一个“学而”或是“习之”来想着怎样做出一篇八股!”
他这话虽然早就传播甚广,可这些学生们第一次听见真人原版的讲话,还是觉得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八股文这个禁锢在学子头上的紧箍咒竟然真的能给摘下去?
“那么新学的学子该如何治国平天下呢?”不用他们发问姜田自问自答的接着说到:“我虽反对八股,但程朱之学有一句说的不错:格物致知,经世致用!今后你们不用去理会某些学问是否出自儒家经典,只要能安邦济世的便是好学问,你们便要去学。这种地是学问、这盖房子是学问、这修路是学问,哪怕是做好一张纸、一支笔都是学问,就算精力有限不能尽学天下,也要学以致用造福天下,哪怕不能出将入相也要造福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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