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问(1/2)

“都说这笛子可难学了！“云霓道：“我可见过有人连声都吹不响的！“/p

无形中夸赞了长曦一番。/p

几人又闲谈了不一会儿，雨终是停了，便又匆匆赶起路来。/p

待之后，长曦便时常取那笛子出来吹奏两声以供打发时日。/p

久而久之，无谱自成曲。/p

六日之后。/p

于胥城与折返回京的李旭谦和李长暄相遇。/p

再入这城中惯以宴客的南商会馆，长曦不觉回忆起那时初来这里的事。/p

那时，阿兮还在自己身边/p

那时，爷爷还在冀川生活得很好/p

这，终是她心中最怨悔不及之事。/p

会馆内。/p

二楼“书“字雅间外整齐地站着两行人，皆面无表情地双手置于身前，倒也不算凶神恶煞，只是看似便叫人不敢靠近罢了。/p

云霓趴在楼栏上朝雅间看去，嘴里还嚼着方才未咽下的糕点，也不知他们三人在谈论些什么。/p

“你母亲孤身处于临阳，我须尽快返回。“/p

李旭谦立于窗前，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经过的路人，却是对长曦说道。/p

“记得，要听你哥哥的话！“/p

看向李长暄，长曦极力相劝：“我一人去就可以，哥哥不是还要准备明年的科举吗？先生要教得还很多呢，不必去冀川陪我。况且元旦我也必是要回京与你们团圆的，不差这三两个月。“/p

李长暄摇摇头。/p

“长曦，那也是我的爷爷“/p

如何可为了功名之争，连这最基本的孝道都忘了。/p

这一语，确实叫长曦哑口无言。/p

“你们兄妹二人在一起，我才可放心。“/p

说着，李旭谦慢步走来将长曦揽入怀中，轻抚她的脊背，眼中尽是慈蔼，却也不言。/p

一旁的李长暄也是走上前来，同李旭谦誓道：“父亲不必担心，我定会看顾好长曦！“/p

言简意赅，有这一句便够了。/p

拍拍长暄的肩膀，李旭谦欣慰道：“我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p

没多言几句，李旭谦怕自己这把年纪遇这别离伤情，匆匆告别之后下楼上了马车，帘子都不掀来再看一眼，便使车夫驾马而去。/p

男儿有泪。/p

而身为人父，更不可轻弹。/p

望着李旭谦所乘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这会馆外的街道上，李长暄转身悄然无声地拭去那一滴叫做眼泪的东西，若无其事地唤长曦道。/p

“再过半个时辰天便要黑了，我们还是明早启程，以免夜入山林，无下榻之处。“/p

长曦点头。/p

“听哥哥的。“/p

于是一行人出了会馆，重新找了个客栈宿下，待安顿下来，已是入夜了。/p

饭毕。/p

李长暄携了长曦出去，身后跟着云霓和两个院卫，一路直走着，只当是散心。/p

“我以为你会问呢。“李长暄道。/p

没成想与长曦相遇之后，她竟一字未提，好似对此事完全不曾感到疑『惑』。/p

甚至自己的父亲也从未打算与长曦解释。/p

“问什么？“长曦只顾低头看路，随口一答。/p

“问爷爷如何回得府，问你如何会昏睡半月之久，问父亲为何要去苏家退婚，再问苏子戎此刻为何不在你身边。“/p

“爹爹若想同我说，今日相见便会解释与我了。既不愿提及，我纵然问了出口亦得不到真的答案，又何必惹爹爹伤感呢。“/p

长曦浅笑，瞬间又黯然神伤。/p

“你并非是这般想的。“李长暄低眉叹息，“你是害怕所听所见都与你心中所愿相悖。“/p

“我不想知道。“长曦道：“至少现在不想。“/p

她如何不明白呢。/p

白泽带走了李老太爷，所以他定与此事有关。/p

至于李老太爷是否当真如姬华长公主亲口所言的病逝，实在颇多疑点。/p

而她受惊昏睡，如何能至于半月之多？更别说李旭谦偏在那时去苏家退婚，后又带着李老太爷南下/p

这明显是不愿自己知晓或察觉什么。/p

而苏子戎这段时日内的行为，更为异常。/p

正是因为有所疑『惑』，才更不可去问。/p

与其被他们口中听来的话误导什么，倒不如自己寻找答案。/p

听长曦话都这样说了，李长暄也不再多言。/p

待她想知道了，将自己所知一概相告便是。/p

虽然，那也不尽然都是事实。/p

“我想去看看小五和阿晋。“长曦说着，忽变了方向要往卓府而去。/p

“怎么了？“她回头看向拉住自己的李长暄，不由问道。/p

以为他忘记了自己口中的二人是谁。/p

“别去！“李长暄道：“你如今去那里，只会被当作一个幸灾乐祸看笑话的人。“/p

不被卓府中人群起而攻便还算是好的。/p

“为何？“/p

如何与这两个词扯上关系的/p

“卓老爷前几日刚刚西归，就在卓府那场大火之后“/p

““/p

“你曾被他鞭打至伤扔了出府，难道卓府中人会以为你不和规矩在这夜里前去，是有心悼唁的？“/p

更何况，这胥城都在相传卓府近来发生的事，自然对那里关注得很。/p

他们此行身份明了，尽量躲开那里，才能避免一些不实的闲言传入临阳。/p

“我离开胥城时，卓老爷还好好的怎的会如此突然？“长曦转念一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