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突病(1/2)
一路打听着李老太爷与白日门的消息,尽管秋雨连绵,他们却不曾慢下来,可直到临近临阳,仍旧一无所获。/p
长曦那颗提了许久的心渐凉下来,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严大夫看在眼里,时而安慰几句,却也是不管用的。/p
原打算路途中与长曦更熟络一步的祁殷,自那夜知晓卓士翰对长曦的心意之后,再无动静。/p
这夜,雨淅淅沥沥的依旧未停。/p
他们距临阳只一座城池之隔,虽有些偏僻,还是暂留较近的客栈宿下。/p
长曦反常地连晚饭都未食便睡了,倒是也没人相劝。/p
毕竟这临阳近在眼前,一路从冀川走来的近半月,从开始的怀抱希望,到这希望最后的一个可能之处,她的心情,还是被理解的。/p
“夜里越发冷了。“祁殷坐在客房中烧地正旺的炭盆边,朝手心呵着气,接过秦律丞捧来的茶碗。/p
“公子也早些歇息罢,这段时日赶路匆忙,又逢连日阴雨,公子似乎有些疲累了。“秦律丞如实道。/p
一个自小习武,却在这方面没有半点造诣的祁殷,充其量也就是因为他体弱的原因才坚持到现在。/p
可惜这并没有对他的身体起到什么作用,每每天凉之时,不论秋夜冬晨,他都是怕冷得厉害,雨雪天尤甚。/p
看祁殷的身子已有些微微发抖,胡剑也忍不住又去收拾来两床被子铺在祁殷的床榻上。/p
“公子先躺上去罢,我把炭盆搬到床边儿守着,公子安心睡觉!“说着,硬是拉着祁殷躺了下,回头朝秦律丞吆喝一句:/p
“你也去睡!“/p
“不。“秦律丞摇摇头:“此地偏僻加之阴雨湿冷,你守上一夜若当真着了寒,明日还如何驾车,还是我来。“/p
“真啰嗦!我说我守就我守!“瞪了秦律丞一眼,胡剑转身不再理睬,倒是祁殷发话了。/p
“我人好好的,守什么?都出去。“/p
不容置喙,祁殷朝外枕着右臂合眼卧下,秦律丞与胡剑都不敢再说话,熄灯后慢慢退了出去。/p
“这贫瘠之地连香炭都再无多,待会儿公子屋里暗了,我把炭盆端出来再睡,你先去休息罢。“秦律丞搬了个凳子坐在祁殷房门前不远处,朝胡剑道。/p
“就你那力气?还是我来罢!“胡剑也学着他在他旁边坐下,抱着双臂靠在楼栏上盯着对面屋里的动静。/p
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些。/p
别临近祁城又出了什么岔子,这可不好跟老爷交待。/p
不过此刻对秦律丞来说,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至少现下,他确是好意无疑。/p
只是他还不知,自己以为的毫无破绽,早叫祁殷起了疑心。/p
将他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能更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而已。/p
用祁殷的话来说。/p
“若我当面戳穿,他势必不会再留在这里,那今后,定还会有像他这般的人被指派进来,与其再多费周折调查,不如将这个已知根知底的留在身边,更为安心,况且,他并不狠辣,甚至有些心软...“/p
了解一个人,可不是单知晓他的喜好厌恶,而是看透他的思想和行为,可以更多地清楚他对待每一件事,每一个人的反应和决断。/p
祁殷很懂这些,所以有或可改变秦律丞的机会。/p
雨势并未弱下,甚有渐大的趋势。/p
这客栈老旧,寂静之时的夜雨声打在屋顶,格外听得清楚。/p
严大夫呼吸均匀,早已入梦,长曦却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p
她脑中浮现着爷爷的笑脸,和件件开心愉快的种种,不知为何却又流下泪来。/p
近半月来,夜里这般已不是头一次了。/p
没有了可倾诉烦忧的阿兮。/p
身边没有那个事事帮她为她的苏子戎。/p
确实心慌了。/p
这是这十七年来,她遇到过的最无力,最不知所措的事。/p
远比知晓自己的身世更甚。/p
第二日天刚亮。/p
店家还未开门,长曦已早早起了来等在厅中。/p
忽闻祁殷所宿那处传来一阵声响,她不觉往那儿走去。/p
“拦我干啥?必须把严大夫叫过来!“胡剑指挥着秦律丞,声如洪雷般叫还未走近的长曦都听见了。/p
“公子不允。“秦律丞答。/p
“到底是公子重要,还是赶路重要?怎么连个主次都分不清了!“/p
“公子说得对,这里并无『药』铺,严大夫只可诊病无力治病,唤来不过是徒增担忧,不如尽早赶路入城,好尽快诊治。“秦律丞耐心地解释着。/p
“姓秦的,都什么时候了!公子为了那个李长曦没了分寸,你也没脑子了?叫严大夫来看了!我拿着方子往城里抓『药』!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继续赶路!“/p
胡剑的极力坚持之下,秦律丞借机退让了,他心中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不敢同胡剑一般直说了而已。/p
连几日寒雨不停,祁殷的身子确实吃不消了。/p
他现额头滚烫,强撑着睁了半只眼,眼看胡剑气势汹汹出了房门,开口欲阻拦,奈何声低语轻,自己都听不见,只得紧着被角裹住蜷缩的身子,却还是不停地打着寒颤。/p
与胡剑『插』肩而过,长曦连打招呼的话还未说出口,已不见他的身影。/p
房间的门敞开着,炭盆烧得屋内有些热,秦律丞正频繁地往祁殷额头处换着湿巾。/p
而床榻上,那瑟瑟发抖的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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