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和风经寒（上）(1/2)

三月中了，屋里进了人，随之而来的就是春风。暖风盈室，使人舒坦。屋里又比平日热闹，菀昭自然和畅。/p

“适逢二位姑娘都在，正好把宫里赏的芙蓉镯和鎏金臂钏赐给姑娘们。”/p

琳琅把东西分别赠予她们，“皇后赏赐，请好生保管。”/p

“多谢皇后。”/p

菀昭打开匣子，里面的芙蓉玉镯正是先前赵睿予她的那对。宛若芙蓉，温润如水。即便后来再得怎样华贵上等的镯子，也不曾换下它们。/p

保存再好，最后仍是碎了。菀昭对他最后那点感情，一如镯子般碎得四分五裂。/p

静宜看那镯子，不禁微笑。“真是极配姑娘。”/p

“菀儿，戴上试试吧。”房夫人笑道。/p

不大不小正合适，仿佛比着她的手腕来的。/p

她淡淡道：“真美。”/p

然后把镯子脱下来，轻轻放回去。/p

这本不该是她的东西。/p

另边周蕙妍得的是臂钏，现下人多，不便佩戴。/p

说了这么会儿话，竟忘了书帖。/p

“姐姐，那幅字怎么样？”菀昭问。/p

房夫人笑道：“我哪里懂那些，让妙莲放到书房里去了。”/p

“今儿又没见靖娘，那丫头跑到哪去了？”/p

琳琅笑道：“靖娘到老夫人那儿了。”/p

“我有小半月没见她了，谁让她一来我这就吵嚷着闷。只能哄她，叫人拿糕点给她。”房氏慈爱道。/p

静宜也说：“她安分不了，上次我来诊脉，她嫌保养麻烦就赌气跑了出去。真是孩子心性。”/p

“她自小娇生惯养的，又比别人性子直爽，哪里会像我们一样天天蜷缩在房里。我看靖娘这个年纪，多玩笑也是好的。”/p

房氏素日待靖娘亲厚，常给她吃的玩的哄着。/p

“我今儿还没见她呢。”菀昭说：“住的那么近一个月来，一次也没见上。”/p

靖娘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可周夫人对她严加管教，每天请来教习的婆子就三五个，这也难怪靖娘总是偷跑到外面去玩。/p

“唉，周夫人是严母，经常管教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她早早教好了，可谓是爱子心切、处处操心啊。”房夫人叹道。/p

可怜房夫人一生未能生养，后来又落得那样的下场。菀昭于心不忍，若不是她只会做有名无实的皇后，亲戚也不会罹难。/p

静宜道：“房夫人说的是。”她待得太久了，于是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p

已到了晚间，阖家大小等着用晚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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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凉风吹过。杨素脚步沉重的，面色也凝重。/p

都因为裴绪！他才硬着头皮，顶着重压去见太子。杨素心里五味杂陈，更头痛自己见了太子该怎么说。/p

之前他初见裴绪的时候，就因为答不上话结巴了，后来又被笑了好些天。前些天见到太子，又无言以对，他此刻烦的要命。/p

到了太子的通正殿书院，他先向人禀报，“典书杨素，求见太子。”/p

半刻之后，他才被允许入书院。/p

院里桃花正盛，夜下灯火璀璨，只有几个侍卫守在旁边。太子正与裴绪夜下对弈，轮到太子了，估计他棋逢对手，正思忖下一步走哪。/p

“唉，棋子被生生断了。可惜了。”太子叹道。/p

裴绪笑道：“哎，郎君若是再摇摆不定下去，说不定落的子又会被吃了。”/p

赵睿把手里的子放到棋笥里面，“输了，输了，弘徽，你果然是对弈高手。”/p

“一开始就瞻前顾后，哪里是在跟我下棋啊。”/p

裴绪挨个收棋子，抬头便看到杨素猫在后面。明知故问道：“您瞧，那是谁在那？”/p

赵睿回头一望，原是杨素。/p

杨素内心埋怨他多嘴，又战战兢兢地说：“典书杨素，拜见太子。”/p

“杨典书，过来坐吧。”/p

他犹犹豫豫又小心翼翼地坐下。/p

太子赵睿容止端雅，沉敏敦恪，为皇帝嗟赏。杨素也很欣赏太子。/p

赵睿又对裴绪说：“我可不是在瞻前顾后，只是白天朝会的事太麻烦了。”/p

杨素见他没理他，背地里松口气，呼吸平稳不少。/p

“嗯？”裴绪这回倒是不明所以了，“是指？”/p

“唉，谢衷和王绍给我出了个难题。”赵睿说。/p

“难题？”/p

裴绪更迷茫了，他可不记得朝会的时候这俩人说了什么。/p

“唉，就是并州。”/p

赵睿一说并州，裴绪就全明白了。/p

今天从早商量到晚的就是谁出任并州总管。为了这个人选，阁老们吵得不可开交。/p

“此乃朝中大事，当得听从阁老之言。”/p

如果只是郭宝义，他还能说上一两句，但议总管由何人担任，他可无权插手。/p

“罢了，书院是读书静思的地方，谈国政真是煞风景。”/p

赵睿也是自找没趣。裴绪虽是他的智囊，但也不会轻谈朝廷用人。/p

“杨典书，听闻你一直帮裴弘徽料的事。”/p

裴绪见状，忙倒茶给两位。轻声说：“太子请用，典书请用。”/p

杨素说：“是，直学士派我来协助舍人。臣庸碌无能，只是略尽绵薄之力。”/p

“裴弘徽可不少次提起你，说你识量过人。”赵睿笑道。/p

“舍人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