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风休住(下)(2/3)
借钱。”/p“只是这样吗?”/p
和娘啜泣,道:“你们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再说了。”/p
张少聪肃然道:“可你必须说。”/p
“他来,他来是求我找郭家求情。但我在这无依无靠,还是个风尘女子,怎么会和郭家的人认识?我只能把自己存下来的一点钱给他。把他打发走了。”/p
张少聪又说:“烦请你说得仔细些。”/p
“爹娘没钱,就把我卖给了孙家,后来孙家败落了,就把我送到了教坊里。成天挨打挨骂,没个出路。郭家的人,也不把我当人看。”她的话到后就语无伦次了。/p
张主事忙追问道:“什么郭家的人?”/p
“哦,因为那个郭明达,曾经来找过我。”/p
“你还认识他?”这可有点邪乎了,按理说,李顺德都未必真认得郭明达。怎么这丫头会如此说?/p
“之前那郭明达曾向纳我为妾,并以此为借口,要挟过我哥哥。那是,三四个月前的事。”/p
“不对,不可能,郭明达那个时候已经下狱了。”/p
郭明达是在四月末五月初就被判了刑,早就被大理寺收押了。不该是郭明达出来找她啊。/p
“可那人自称是郭明达,当着我哥的面,要霸占我做他的小老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p
“你还真说错了,真的郭明达,在定罪之时就被关押在大牢里了。哦,”/p
古人曾道什么怀什么悼的,血泪流不干、滴不尽。今伤感往昔,生如潮起潮落。更有相思不得闲之说,正所谓情深处无处不在,写情写意,都不如飞来书上一说旧梦沉浮。/p
明章初年花朝节,殿里殿外都在忙节庆,她忽想起去年花朝的故事。/p
“快折花去,长主要。”婢女传话给伺候花草的宫女。/p
今日在值的正是婉凝。/p
她是前儿刚来的宫人,以良家女充入后庭,后来又被分去侍候太华长帝姬。但婉凝一个新来的,怎么可能去陪侍长主,自然被派去干外头的活。好在掌事的宫女还算和善,只让她们负责洒扫之类的平常活,从不为难人。/p
“是。”婉凝应道。/p
她很想见上长主一面。长主很美,艳冠群芳,胜过后宫里所有的女子。/p
婉凝平日只能见众人簇拥的娉婷影,以及闻传来的香味。/p
“嗳,教你折几支桃花,要整枝儿,开得盛的。”殿里出来的大宫女毓儿说。/p
她忙说:“是。”/p
玉照殿里没桃花,自然得去外面折了。/p
桃花绽放宛若粉面着妆,娇媚惹人爱怜。但开得盛的不经折,寥寥数日便败了。只能折含苞待放、或半开半闭的。/p
“在桃树下站了半天,却挑花骨朵折,真是有趣。”/p
声音婉转动听,又带了丝娇俏。她不知是谁的声,转身先见是盛装女子,可能是哪位主子,于是先行礼再说话。/p
“折花不能折盛放的,那样的话没多久就枯萎了。”她说。/p
“知道了。”她只说了三个字,令婉凝深低头去,不敢看人。“头抬起来,让我看看。”/p
听她说话,便知是性情清冷之人。婉凝生怕惹恼她,便乖乖听话。/p
“相貌生得好,还有些许面善。”/p
婉凝刚见她的容貌就为之倾倒。/p
神色偏冷,却着一身艳丽绝伦的金绣裙。如此不衬,亦因其貌而衬。更有清韵超然,非言语能形容。/p
婉凝也觉得熟悉,但不知她身份,只能说。/p
“您谬赞了。”/p
“你叫什么名?”她问。/p
“婉凝。”/p
她稍稍诧异,“你从前叫素兰?”/p
“是,后来宫正给我改了名。”婉凝如实回答。/p
“那名字是我起的。”/p
此言一出,婉凝出了身冷汗,哪怕她不是长主,也是宫中的贵人。加之她觉着面熟,那十有八九就是长主本人了。/p
婉凝忙拜到在地,“多谢长主赐名。”/p
她只淡淡地说:“平身。”长主又道:“蕙质兰心的人不少,但能有惜花之情却是难得。”/p
婉凝说:“长主谬赞。一直照顾花草,所以便懂如何养花护花。”/p
“你没听毓儿的话,而自作主张。能有这份情,我是赞佩的。其实我素来不爱花草,鲜少去命人折花插瓶,只因今儿是花朝才命人去折。”她淡淡地说。/p
“令长主失望是我的不是。”婉凝低头认罪。/p
长主却说:“不,你不用折了。你手上的花便好了。”/p
婉凝说:“是,谢长主。”/p
“婉凝,寓意温柔美好。”长主只是微微一笑,却那样和静可亲。/p
婉凝锁眉道:“惟恐冲撞了长主名讳。”/p
太华帝姬名柔仪,生母是先帝裴后,是除圣上、皇后外最尊贵的人了。婉凝身份低微,断不敢造次。/p
柔仪说:“古来姓名相同者那么多,更何况名又不同。无事。”/p
“知道了。”/p
柔仪从容问:“你家乡在哪?”/p
婉凝低头说:“巴州。”/p
巴州离长安路途遥远,又是所放的贬谪之地。/p
“嗯,相隔千里,思念父母吧。”她说。/p
“甚为想念。”婉凝沉重地说。/p
柔仪叹息道:“我也在怀念,你还能等团聚之日,但我父母已去,再见已是阴阳相隔了。”/p
“长主莫伤心,您还有兄弟姊妹,诸位宗亲。”婉凝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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