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贰(2/6)
出。/p其余牙子都暗叫遇上了个厉害的主,只这老牙子面色如常。他道:“方见尊驾的模样,就知道您非富则贵。我这还有座儿,只是要往山里跑了。在世上兴许有些名号,嗯,那原是位隐士的处所,可没个三五年就荒废了。隐士临终托我照看他的别墅,我不忍就此卖了,于是拖了好些年。今儿看您能撑起那宅子,不如就卖给你,不辜负隐士的好意。”/p
季瑛来兴致了,问:“敢问隐者是谁?”/p
“阳翟公孙齐。”/p
月池不知是谁,便私下问卫恒。他答道:“公孙是颍川名士,曾被梁末的大司马邓贽请去讲经筵。”/p
他浅笑道:“原来是故人啊,不瞒你们,我与公孙先生是忘年之交,曾共游江陵。”/p
“多少年的宅子,比这清简许多,有许多及不上此的地方,请您别见怪。只有一事,要先与您商量。”因他年老,说话断断续续的,讲者难受,听者也难受。/p
老丈踟蹰难言:“倘若是一般的价钱就罢了,这,老丈我也不好说话。可公孙先生留了话,他说,他说,惟有出十万钱才肯卖。这还有张他写的字条。”/p
客青阳(中)/p
十万钱!月池恨不得叫嚷出来,心道:这隐者的头被虫噬了吧。不光她目瞪口呆,到卫恒及众牙子那儿就变成了大惊失色了。别说池州,就是长安,值十万的宅子也很少见。/p
卫恒本要出点钱给他弄个小院,可这回他再怎么想巴结人家,也凑不到用来巴结的十万啊。/p
众人为他担心,谁料,担心的人却不为之担心。还轻快地说:“十两金子罢了,算上修葺钱,大不了十五两金子。老丈,快带我们去瞧瞧。”/p
“郎,今儿可不行。要到别墅去得一个时辰,再逛可就回不来了。”/p
雨正好也下得差不多了,季瑛说:“今天就到这吧,都散了吧。”/p
“散了,散了。”/p
出了曹宅,季瑛拉着月池与卫恒等人分开。/p
“你拉我去哪?”/p
“自然是去吃饭。匆匆忙忙的出去,还没顾上喝口茶润润嗓。”他说。/p
季瑛在附近挑了个摊,要了两碗馄饨。/p
月池嘴里长了个疔,因而吃的很慢。她瞄着季瑛,被他那碗里的黑汤吓住了。脱口便说:“你这是要酸死卖醋的吗?”/p
季瑛说:“我就是好酸口,天生爱吃酸的。”/p
“我可不信,树上的酸果子给你一颗,看你能不能受得了。”月池掏出个青果给他,打趣他道:“你能吃进去这个,我就信了。”/p
季瑛慎重地验看它,试着吃了一口。“噗,咳咳。”霎时将刚咬的一小块吐了出来。原本他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被月池一捉弄,整个脸都僵硬了。/p
他羞赧地说:“失态,失态。”/p
月池立即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红润许多,如春风拂过。/p
“可真是又酸又涩,一口都吃不进去。”季瑛灌了几杯水,嘴里还酸得发麻。/p
月池哂笑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没吃过树上的果儿。”/p
季瑛赶紧说:“韩某认输了,认输了。”/p
“那你就实话实说,来这究竟要干什么?”月池打探道。/p
“来这观九华山之景,顺带办点私事,以及被派来处理公事,也就走过场,装样子。”季瑛笑着说。/p
月池追着不放,说:“那你为什么会有鱼?别以为我不知道双鱼合一的典故。”/p
季瑛凝笑着,轻轻说:“姑娘果然聪明。萍水相逢,能结识便是缘分。更何况,我第一眼见你,就像遇见久别重逢的故友,感到格外亲厚。”他的双眼犹如深潭,甚是难测。“别看我现在化名独自走访,背后还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也许我的身份能保我安然无恙,可那也只是一时半会儿。我在这孤立无援,不知月池姑娘能否助我一臂之力?”/p
他笑道:“我可不是乱来,我亲眼看过你胆识。你和卫县丞说的话我听去不少,平民百姓之家的女孩能做到对答如流者少之又少,世家女子中能有此才能的人也为数不多。”他又道:“而符袋不是常人能知,更说明你非同寻常了。”/p
月池说:“看来你是拿准我会帮你,要我帮忙,你得给钱。我也不多要你的,每个月只管给一百文就行了。”/p
“姑娘果然爽快。”他拱手道。“现在就有个还没解开的巧宗。”/p
月池问:“莫非从他身上搜出来什么了?”/p
“你看这帛书。”/p
她且看了书,“上面写的都是些褒扬话,没什么实用处。”她把它正反两面都看了一遍,“要是丝帛,这未免过于厚了。”/p
他“嘘”了一声,“发现什么要藏在心里。”/p
月池识趣地止住,继续慢悠悠地吃东西。/p
“来青阳就应尝尝这的茶。”季瑛说。/p
月池咽下嘴里的食,说:“又苦又涩的,我才不喝。”/p
“你明儿进了山,就是不想喝,也得去喝了。”季瑛毫不掩饰地笑道。/p
月池撇撇嘴,没说什么。/p
“待会去找个裁缝,把你这身在雨水里滚过的衣裳换了。”/p
她放下筷子,“得你付钱才行,我可一个子儿都没有。”/p
季瑛知她定会这么说,抿笑,“昨晚上不是给你一吊钱吗?上面穿着的铜钱估摸能裁几件衣裳。”/p
“你昨天才给了四十五文,到市面上也就能买来一升酒,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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