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同赏星河(2/3)

快到中秋时节，连同马匹也跑得很快。十四的月亮，已经圆润。城外开明山山脚，一处极其平坦的地方，有河流蜿蜒而过。夜色如水，反而将一处小小的草屋照得通明。停马下来，找了一把铲子将土地掘开，挖出两坛埋在梨树下头的酒，灌在装水的皮囊里，朝着小溪的方向走去。/p

蒙龑从营帐处回京，带着马去溪边饮水。才弯下去捧水喝了几口，将水囊灌了。就听到后头有声音，多年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走向树木的方向。正好见到横靠在老树之下，一手拿了石头一手拿了水囊的秦韵。/p

酒已经下肚了半袋，又不曾点火。仰头喝下两口酒，就将手中的石头扔进溪水中。咚的一声，溅起水花。/p

蒙龑认出她了，又很疑惑。“姑娘怎么在这里？”/p

“关你屁事？滚。”秦韵并没看他，说完话又喝了口酒，才转过头，见到是蒙龑。脑子里一下清醒了，莫不是发现什么了。才又开口“蒙将军？怎么是你？”/p

蒙龑听得让他滚，心里并未觉得生气，见她孤身一人，又问到。“姑娘怎么在这里？”/p

秦韵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他去坐下。“临近中秋佳节，我出来赏月？你别问我为什么出来，我不想说。”/p

蒙龑就着旁边的空地坐下，缄默不言。秦韵将另外一袋好酒仍给他，他打开一闻，果然是上等的好酒。“这是我以前埋在花树下的，现在喝，味道正好。”蒙龑将酒喝下一些“果然好酒。”说完，又饮下几口。/p

“八月十四，戎装未卸。这个时辰，将军怎么在这儿？”秦韵看着他的盔甲，和横放在一旁的长剑说。/p

“军中有急事，处理完了。姑娘怎么在这里，既没有人陪着，又是荒郊野外的。“/p

“家中繁华热闹，却不合适我。本来是父母子女团聚的时候，我却不能。索性出来走一走，散一散心。”/p

“外头难免有毒蛇猛兽。姑娘出来，该让人陪着。”/p

“我学的是医术，自然也对毒术有所了解。多年在外头，早就习惯了。”/p

话语轻慢，毫无波澜。却将许多往事掩盖下去，一个幼小的女子，该是吃了多少苦。想到这里，蒙龑心中泛起了些许难过。这和十五年见到那个蒙面女子，又有些不同。/p

“当日在船上见姑娘舞剑，招式凌厉娴熟。姑娘学过武艺？“/p

“能保住一点性命，不算是高明。算起来，可能和钰珍郡主差不多？”/p

“她的三脚猫的招式，算不得什么功夫。”又顿了一顿，有些吞吐。“我见过小姐的画作了，天下之景恢弘磅礴？”/p

“我也见过将军的画作了，纤毫毕现，非钰珍可为之。不过我倒是好奇，将军说起的故人和我相似。那幅画，怎么都像是在画将军所说的哪个女子。”/p

“蒙龑若是冒犯姑娘，画卷在姑娘手上，大可以付之一炬。“/p

”我若是付之一炬了？不知将军会不会烧了我的琴？“/p

“姑娘怎么知晓，那把青桐木的琴在我这里？”/p

“钰珍郡主画不出裙摆上的海潮，又不识音律。船上将军一曲，便可知是了解这样的好琴的。不难猜出郡主为何要那琴了？”/p

“这酒入口醇厚，香飘十里，果然好酒。”又仿佛是看酒，又仿佛是看人。”姑娘聪慧，钰珍的确是将琴为请罪之礼。不过姑娘为何要她的鞭子呢？”/p

“做武器很合身，何况那琴是件好物，也该以件好物来换。”/p

“姑娘一点不像普通闺阁女子，也不像是年方十五的人。”/p

“蒙将军与小女子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也不像个权臣的样子，更不像是三十几的人？”/p

蒙龑听她这般言语，笑了几声。寻常女子见了他，不是一早吓的说不出话，就是低眉顺眼的谄媚。偶尔有能说上话的，都带了几分畏惧。无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权臣二字。“姑娘中秋佳节在此，想必是思念亲人。”/p

这话才说，正好触碰到了她心里最难过的地方。眼泪积蓄在眸子里，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拿着酒袋喝了一大口。“我很久没有见过我母亲了，她喜欢喝我酿的酒。我给她送了些去，也不知道她尝到没。”对着蒙龑的方向举起酒壶“蒙将军，干。”/p

两人就着酒袋喝了一些。好酒不醉人，只牵伤心事。/p

秦韵将一枚石头仍进水里“我们见过数次面了，我和钰珍也算有缘。将军以后唤我的名字就是。”抬头看着天上，树木相间的星空和月亮。“可惜今日月明星稀，月初出时如巨轮，今日却看不着了。”/p

听她说完，心中波澜起伏。想她终究是自小流落，母亲早亡。自然要比旁人更加成熟些。想到这里，回忆起一处地方，对秦韵道“我知道一处地方，比这里风景好，能观星辰万千。离这里需要半个时辰，你去么？”/p

“去，为何不去？这样好的月色，正好赶路。”话毕，摇晃了下酒囊。走了几步，挂在马背上。转头对着蒙龑笑了一下，上了马。蒙龑打了口哨，黑色的马飞驰过来再他跟前停下。取了剑，一跃上马。对着秦韵说“你跟紧着我的马，往东走？”/p

“东边有几条路？”/p

“一条，快马半个时辰转而上山就可。”/p

“知道路了，谁跟着谁还不一定呢。马比我的好，骑术就一定比我强不成。”/p

蒙龑见她弯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