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2)

科索很真切的看出来，那是救他的人，但他心里是没有感激的，却也没有杀那人的yù_wàng，他只是想要上前说两句话。/p

可琮不这样想，在他的思想里，只有正邪，没有第三种选择，而他潜意识里却不把自己归为任何一类。/p

这是很矛盾的，但矛盾正是人类认识世界的必要条件，或者说，前提条件。/p

琮也注意到了科索，认出来这是当日阻拦自己相救阿妤之人，心头自然知晓自己是远远弱于此人，但所谓的尊严要求他必须直面科索，不能退缩。/p

因此，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前进。/p

不多时，二人相遇。/p

科索并没有冷场的打算，却也知道宇宙中是无法传递声音的，所以他运用特殊的方法把自己的话传到琮耳中：“当初是你救了我，但我并不想感谢你。”/p

然后他说：“不瞒你说，其实我出生在这个世界，而不是我的世界，所以，我对这里的感情也很深厚。当初你救了我，我也兴奋过那么一段时间，因为我再一次看见了那熟悉的风景。几十万年前，我并不是因为杀人太多被封印的，说来可笑，而是因为我自己求荒皇把我封印了……你不必惊讶，这就是事实，我并不仇恨这个世界，虽然我的族人全部战死在这里――对于侵略者的死亡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愤。所以，我逃避了。当年，科索这个名字只会赐给我的种族最为强大之人，而我并不是我的种族中最强大的，但却是唯一的，由此我继承了这个名字。更为可笑的是，明明该是杀人最多的我，却没有杀死这世界任何一个人，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我问心无愧。好了，想说什么，你说吧。”/p

可琮根本发不出声音，然后是沉默。/p

没有看琮的科索以为琮不想对自己的话进行评论，因此他便继续说了下去：“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强求了。说实话，我很喜欢寂静，最喜欢的就是宇宙中的这种寂静，隔绝了一切声音，仿佛是在看一场无趣的哑剧。很久以前，我出生的时候，父亲战死了，母亲经常在宇宙中，我就问她：‘娘，你在干什么？’母亲说：‘我在听。’我也跟着母亲，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我就淘气，母亲就笑，第二天，母亲死了。我不记得当时我到底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至那以后，我就彻底爱上了宇宙。”/p

他的脸上交替着幸福与悲伤，同时还有些许无奈渗透出来。/p

“我并不是想通过你投降，我只是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想要把我内心的想法一吐为快。”科索笑道，笑容里忽然添加了落寞。/p

他扭头，却看见是他发不出声音的琮，阴霾消退了一些，走上前，对琮说道：“你竟然有大毅力费功重修！”/p

这时候，他对于琮没有丝毫的轻视，甚至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最后还是打消了自己的想法。/p

“你的空间融合可还是太弱。”科索笑道，在身周撑起一重屏障，包裹住二人，于是琮终于能发出自己声音：“科索，别再参与了。”/p

科索完全没有想到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如此，还能从中听出一点关心。/p

琮终于调理好自己的呼吸，便是继续说道：“科索，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不能战胜你们，而是无法抽取全力。”/p

“这话怎讲？”科索眉头皱起，对琮说的话起了一点兴趣。/p

“我也知之不详，但我从帝枫和虚帝的话里可以听出，这次，他们是要输了。”琮说道，眼里满是担忧，“所以，我才要努力，我是真的想要帮他们！”/p

“为什么？”沉默片刻，科索看向琮，眼神里只有单纯的疑惑不解，同时心里对琮有了大致的判断。/p

琮一愣，没有想到科索会问这个问题，但对于科索，他是愿意说真话的，如果科索是骗了他，也只好认了。/p

“因为他们曾经帮助我。”琮的理由很简单，简单的不需要赘述。/p

这个理由对于科索来说是新奇的，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为了吾皇，死不足惜”这样的话，习惯了人们对众皇之皇的仰视，习惯了众皇之皇高高在上的姿态，如今琮的话竟然让他险些不能接受。/p

信仰有好处也有弊端，对于高居神坛的人来说，好处是大于弊端的，因为他们可以利用信徒的狂热来达成自己既定的目标，包括自己的私欲；而对于人民来说，信仰是虚幻缥缈的，但一旦着迷，哪怕是最正统的宗教，也会害人不浅。/p

这话似乎有些危言耸听，但事实确实如此。/p

皇者初现的年代，众皇之皇就是所有人的信仰，但当二代众皇之皇混沌皇进行有益于宇宙的屠杀时，群众爆发出难以相信的反对力量，就是这种力量把混沌皇送入轮回。/p

科索并不是众皇之皇的狂信徒，甚至对众皇之皇高居神坛有些不满，但与他共同生活的那些人，包括他的亲人，都是众皇之皇的狂信徒，耳濡目染之下，也就对众皇之皇保持一种绝对的尊崇。/p

琮不了解异域，也就不知道科索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惊讶，这种无论谁听来都十分正常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人讶异呢？/p

不解。/p

科索收敛自己惊讶的表情，然后问道：“就这么简单？”/p

“当然。”这次，轮到琮惊讶了，所以他故意让自己的表情很夸张，但也很逼真，让科索感觉他就是在表演。/p

小丑。/p

科索脑袋里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