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2/2)

老者淡然地笑着，踏空而行，每走一步，身体就虚幻一分，到立在空中时，已看不清他的存在了。大帝气息散发出来。/p

“见过大帝。”所有人站到地面上，行礼道。/p

“我并非大帝，只是虚帝留下的一道虚影，总归是要消失的。我的任务就是阻止一些有违虚帝大道的事，比如说：无故屠杀百姓。今日秦九就有些过了，所以我现身，若无人能治他，我会出手。依虚帝令：醉千愁封为元光山前贤大圣，领元光仙封号，择日引入仙界；秦十三封为西陆净土佛祖，领三藏佛封号，择日引入佛界。那拦下秦九道法，无有全名，暂唤作第三刺客的，赠圣人法力。”虚帝虚影传下帝旨，瞬间通达世界各地，世人高呼“虚帝护佑”。/p

帝枫说：“大帝面前，一切都是浮云。”/p

此言不虚。/p

元光山中，自行立起老道的雕像，雕像后的空中有“前贤大圣”四个字若隐若现。/p

西陆净土，立起老僧的经幢，浮现老僧的法相，有“三藏佛祖”四个字隐约可见。/p

老道和老僧拜谢虚帝虚影，各自飞去，享受香火，等待破界而去。/p

第三刺客盘膝而坐，感受着圣人法力之雄浑。/p

“传奇结局是破灭。想当年妖魔并立，奇才遍地，圣人随处可见，仙人神人，泯然众人矣。始祖帝一普通少年，并无特别资质，斩尽传奇，成就大帝！当真举世无双！”虚帝虚影感叹，消散于天地间。/p

“恭送虚帝。”/p

如同身上的大山被移除，众人都松了口气。/p

只有段逸之还飘在空中，无知无觉，似要成神，又似要跌落境界。/p

秦十出现了。/p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秦十和秦九一母同胞，长得一模一样。秦九死了，那这个就是秦十了。/p

秦十把一股神力弹入段逸之体内，没有人能阻止，仙子也不行。/p

段逸之境界消失，眸子开合间自有神光流转。/p

他已然成神。/p

“秦九自入歧途，当有此劫。”秦十未等段逸之道谢，破界而去。/p

段逸之行了一礼，落回府邸，已变回年轻时的潇洒模样。/p

仙子也变得年轻，与他抱在一起。/p

王解秋见了这一幕，羞红了脸，转身跑进屋里，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p

到了曲终人散时候，欢乐渐渐褪去。/p

不是最美好的夜色却有最美好的夜晚，不是无缺的月却有圆满的夜。/p

大街上只剩下了琮，李青萍跑出来找他。/p

他们站着、看着、沉默着，仿佛自己是夜色的一部分。/p

夜晚过渡到另一半，日子过渡到新的一天。/p

灯灭了，但人未睡。/p

琮未睡。/p

李青萍未睡。/p

段逸之未睡。/p

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未睡。/p

人越思考脑子越昏沉，但有时候，越思考脑子反而越清醒。/p

就如今夜。/p

当公鸡把太阳叫醒，太阳把光芒洒下，西相城又开始了它的繁华。/p

它冷眼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民节，人已死，人已老，它还在。/p

城门那里，披着朝霞，李青萍送走了她的爱人，也送走了自己的心。/p

有姑娘在唱歌，一首古老的歌：/p

第一杯酒，愿君好走，霞光作你的衣，风雨作你的舟。/p

第二杯酒，好去好回，别忘了我，在秋风里，等你回归。/p

第三杯酒，切莫回头，我在祝福你，别沉溺于温柔。/p

一箭地（注）外有长亭，我在长亭等秋风。/p

……/p

这个清晨，无数恋人分离，各自奔向自己的梦。/p

到最后，是汇成一曲优美的歌，百年好合，还是它的反面？/p

谁又知道？/p

琮不知道。/p

他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归，不知能不能……活下来。/p

帝路争雄，尸骨累累。/p

琮走在阳光里，没有选择黑暗。/p

他的目标，是中阳。/p

中阳城里，有解忧。/p

但谁来为他解惑？/p

帝枫何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