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凡人(1/2)

这世上有很多事经不起推敲。/p

念叨着老师经常说的这句话，雨漳走进了小院。/p

老师确实老师，不过雨漳更愿意称呼他为夫子。/p

雨漳的普通话很是不标准，而当地话里面称呼“糠”为“fuzi”，所以夫子经常调侃说：“糟糠不能弃也。”/p

夫子的家在郊区，雨漳要过去需要坐车进市区再转车去，很是麻烦，所以他和夫子打了个商量，一周过来一次。/p

本来阿梓在的时候，是不用这么干的，只是阿梓现在去了北京。/p

想起阿梓，雨漳心里有点担心，那样好的人，怎么偏生得了那样讨厌的病？/p

夫子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肯见我了吗？”/p

雨漳连连否认。/p

夫子当然没有生气，只是今天心情不错，就想着逗一下雨漳，不然一个小孩子成天苦着脸，不好看。/p

玩笑片刻，夫子问道：“怎么样，要进京吗？”/p

原来，夫子的二儿子在北京也是个大官，想着怎么也要把自己这个得之不易的“师弟”弄进京城。/p

雨漳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p

夫子问道：“为什么？”/p

雨漳道：“我觉得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田野自然，对高楼大厦提不起一点兴趣，甚至有些恐惧。”/p

夫子沉默良久，说道：“这样啊……或许，你可以接替我走下去……”/p

夫子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工作，只是说不可说，难道今日就要破例吗？/p

夫子准备把雨漳带进屋。/p

突然，夫子停住，没有转身，问道：“你之前一直想要进去看看，可是进去这一扇门，你所见到的就不会是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p

雨漳以为夫子是在开玩笑，就随口说道：“哪怕是寂寞如雪，又能怎样呢？”/p

夫子沉默片刻，推开房门。/p

屋子里摆设非常简陋，只是……雨漳没有机会看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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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里出来之后，雨漳明白，自己，终究没办法如同正常人那样生存下去了。/p

夫子说道：“你回去之后，可能就会得到我的死讯。”/p

雨漳：“为什么？”/p

夫子道：“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我应该做的。”/p

雨漳离开了，手里拿着夫子抄写的笔记，若是上交国家，可能会被列为绝密文件。/p

这笔记里有很多雨漳看不懂的地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相终究会浮现出来。/p

夫子的信任让他感觉很沉重，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背负这份沉重的力量。/p

大概，是有的吧……/p

夫子说得没错，雨漳到家后收到的，是夫子的死讯。/p

夫子逝世了，埋葬了，甚至没有给雨漳告别的机会。/p

他们说，这都是夫子的安排。/p

他们不懂，以为夫子是怕雨漳伤心过度，只有雨漳知道真正的原因，包括……阿梓离开的真相。/p

我们的故事，是从雨漳18岁的时候说起……/p

……/p

……/p

高考过去一个月，分数已然出炉，爷爷问他：“你要去哪个学校？”/p

雨漳的成绩是省里也排得上号的，走c9绝对是没有问题，爷爷想要他去浙江大学。/p

但是最后，他去了西安。/p

爷爷没问为什么，他也没说。/p

他知道，爷爷也是在西安上的大学。/p

离开的时候，爷爷旧病复发，没能送他，他一个人来到了古都西安。/p

爷爷说，西安这座城市对于外来的人是比较宽容的。/p

他不懂，也不需要懂，因为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查明真相，哪怕这个真相在无尽黑暗之中。/p

幸运的是，夫子提到过一个地方，鼓楼，晚上九点半的鼓楼。/p

晚上九点半，他会看到什么呢？/p

……/p

……/p

学校在不算繁华的地段，但也是寸土寸金，校园里风景还算不错，雨漳虽然还没有爱上这里，却依旧感觉心旷神怡。/p

他不住在宿舍，而是在外面租房，钱是自己打工赚来的――他认为这样有利于自己寻找答案。/p

报到过后，就是空闲时间，他决定趁机前去鼓楼看看，踩点。/p

鼓楼是一个旅游景点，人是不少，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条小吃街，他很怀疑这样情况到晚上九点半到底能不能缓解。/p

鼓楼这里没什么好看，也不是个谈论重要事情的好地方，记下一些看起来比较隐秘的地方后，他钻进了一家书店。/p

其实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网购，不常去书店、图书馆，只是偶尔感觉精神空虚的时候，就需要去书店或者图书馆抑制自己消极的情绪。/p

是的，他从来都是一个悲观消极的人，平生最喜欢的书有三本，一是维克多·雨果的《悲惨世界》，一是阿贝尔·加缪的《局外人》，一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p

他找到了《局外人》，读起来。/p

“你喜欢《局外人》这本书吗？”书店老板竟然主动找他攀谈。/p

他挑眉，如果那么多家书店，这是唯一来找他攀谈的老板：“是，我挺喜欢加缪的。”/p

书店老板倒是有些惊奇：“看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