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十章 花裤衩(1/1)
想必是昨晚海上起了风浪,袭卷了陆地。满院子支离破碎的瓦砾、朽枝、落叶、破盆烂铁、石棉瓦……/p
呃,还有谁家的……花裤衩,挂在夏梦家的枣树梢上,好似一面花旗,迎风招展。啧啧啧,尴尬啊。/p
这么狼狈不堪的地面,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千年浩劫,犹如战争年代刚刚打完仗的战场。/p
再看看天空,一丝云都没有,湛蓝湛蓝的,蓝的发紫。太阳光也是渗白渗白的,照在人身上竟然毫无温度。/p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天太高了,太阳力不从心啦,所以照下来的光才没有往日的热。一群鸟在蓝天下自由翱翔,白的刺眼的羽毛,那是海鸥,还有鸽子。/p
海上风平浪静,时不时跃起几条大鱼,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嘛。/p
下了一夜的雨,此时的地面还有些潮湿,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鱼腥味。夏梦站在窗前,一边瞅着夏天,一边梳着头发,梳好后又绾了起来。/p
夏天站在院子里,拿着弹弓正瞄准着枣树梢上的花裤衩,‘啪’的一声。石子打中了裤衩,裤衩随着风飘落到隔壁老胡家。/p
胡二柱正蹲在院坝水槽边刷牙,那条花裤衩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脑袋顶上,嗯,什么东西?/p
胡二柱一手端着牙缸杯,嘴里噙着牙刷,满嘴上的牙膏白沫。他抬起头来,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一块布搭在头上。他伸手摸去,拿在眼前一看。/p
哎呀呀,岂止是块布,还是条三角裤衩儿。胡二柱提着裤衩边角,举过头顶,脸上的表情好丰富,好奇、质疑、莫名其妙……/p
胡二柱两只眼睛一直往上看,莫非是从这颗枣树上掉下来的,说不定是夏梦家的呢?/p
傻不拉几的胡二柱,抬起胳膊抹了一把嘴上的牙膏沫,撒腿就往夏梦家跑去。/p
夏梦刚从堂屋里出来,只见胡二柱手里拿着被夏天从树上打下去的花裤衩,另一只手里攥着牙刷,嘴角还有一抹白色。/p
敢情他这是刷牙,被一条裤衩给临幸了。胡二柱都三十岁了,到现在还是个光棍司令。他人长的又不丑,看着很顺眼啊,可就是没女的瞧上他。用奶奶的话说,可能是婚缘未到。/p
村子里和他同岁的男性,人家孩子都过肩高了。他着急也没用,还不知道丈母娘家大门朝东是朝西。/p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神奇,有时候你还没准备好,它就来了。譬如说,她和星海,还有薛风扬。/p
无论薛风扬怎样对夏梦好,喜欢她,爱她,而她也始终只把他当成普通朋友,彼此之间注定是有缘无分。/p
星海,提及他,喜欢一个木头,对一个冷脸王有感觉,实在是可笑。但她就是那只扑火的飞蛾,飞蛾扑火只有死的下场。她最多是心痛,不过她还没到那个地步,她只是不知道星海的心意罢了。/p
看到胡二柱手里捏着的裤衩,夏梦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夏天也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p
“夏梦,这是不是你的裤衩?”/p
胡二柱一语既出,夏梦脸色铁青,她招他惹他了,大清早他拿个裤衩问是不是她的,夏梦张口就骂,“是你妈的。”/p
“哎,你怎么骂人呢,我就问你一下。”胡二柱委屈道。/p
夏天举起弹弓,拿胡二柱当靶子,为姐姐出气。一石子打在胡二柱的屁股墩上,胡二柱顿时捂着屁股“嗷嗷”大叫,瞧他那傻样。/p
“滚,叫你乱说话。”/p
胡二柱疼的眼泪汪汪,一瘸一拐,跳着离开了夏梦家的院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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