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切都要散了(1/2)

“这棵树，是我们父亲出生的时候种下的，现在算起来一两百年是有了。/p

我能离开它，它却只能在这待着。/p

我不知道我到底还算不算得上是人，因此，当别人说我老妖怪的时候我是从来没否认过的。”/p

“爷爷......”/p

墨雅隐约觉得老爷子这是想要交代后事了，她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恐慌。/p

好像，这个人她抓不住了，就要从他眼前消失了一样。/p

“我没事，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的么？”/p

“苏五来东河之后。”/p

“小时候，墨衍不说话，你来了之后倒是时常来问我。/p

墨家这么大的宅子为什么没人住，我没记错吧！”/p

“嗯。”她点着头，看见老爷子冲她招手，她跟着走了过去。/p

“知道为什么看中何彦么？”/p

她接着摇头。/p

很多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像是就要浮出水面了，可是，她忽然间不想了。/p

“何彦，是陈家的人，当初陈家分出了两波，为的是防止灭族。/p

一边姓何，一边继续姓陈。/p

陈仨儿，记得么？”/p

她皱了下眉目，眼中的不甘心更加严重了。/p

“你现在有彦小子了。”他揉着孙女的头发，眼里的神色变得慈祥了不少。/p

“就不要再去想那个人了，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不管现在彦小子怎么拦着，我还是会再度把你扔进天井的。”/p

她拢了拢微垂在身侧的手，握着拳头，脑海里一番斗争，松了口气。/p

“不想了。”她道，“他早就死了不是么？/p

当初，背叛了您的。”/p

“不能算是背叛，他和你的来路是一样的，只不过小惩小罚罢了。/p

不然难以服众啊！”/p

“陈家，现在不也是快没人了么？上次婚礼上都没人来。”/p

“陈仨不知道自己是陈家人。”老爷子道，“他是被人抱养走的，和你是表亲，不要再恨你父亲了。/p

有些事，他插手不了，不是他的错。/p

相反，是七门对不住他。/p

有空的时候，就去后山上看看他吧，月牙说不和他在一起，我便顺了这层意思。/p

陈仨的坟是座衣冠冢，里面没人。”/p

“爷爷的意思是他现在还活着？”她眸子中迸射出来的杀意老爷子看在眼里。/p

他终究是无奈的摇头了，“你和墨衍比起来，真的不是差了一丁半点的。/p

一个过去的人，现在提出来就能将你影响到这地步。/p

罢了罢了，一切都要散了。”/p

“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想要掺和进来么？/p

我现在同意了，看好这棵树，别让它在这一两年内死了。”他态度强硬的看着她。/p

“爷爷，您......”/p

墨雅听得出老爷子话里的意思，看起来是出了很大的事了，若不然他是不会离开三河范围内的，而老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跟在交代后事一样。/p

她很是心慌的看着，想着自己是否能猜出点真相来。/p

“别猜了。”老爷子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这段时间你就代我在老宅里待着吧！/p

哪也不要去，问及原有，就说是我让的，给祖宗守灵。/p

若非衍儿不在，我也用不着让你们俩刚新婚就分开。/p

彦小子，我也有别的事要交代。/p

苏家的药，我估计你是等不到了。/p

你若是听我的话，在这丢的眼睛，待久了那双眼睛也就回来了。”/p

墨雅打了个哆嗦，老爷子的威严是不容置疑的。/p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不同意，也会被院子里的其他佣人强迫着留下，就像当年她浑浑噩噩出去乱来的时候一样。/p

她那个懦弱的父亲只想着将她带到医院治疗，老爷子则是雷厉风行直接将她扔进了天井。/p

那个时候她没原谅陈立，现在也还是没原谅，只不过，她还是清楚的记得天井外面父亲对爷爷的哀求。/p

后来墨衍一声不吭的走了，她那时神志尚且清醒着，老爷子说衍儿很难再回来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孙女了，不要叫外公，直接叫爷爷便可以。/p

这是她最开始待在天井时老爷子站在她面前说的话，只要她好了就能出去，那时，苏五就在边上做着担保。/p

果然，十年后，是苏家人将她唤醒的。/p

这十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记忆只是断断续续，什么都记不大清楚了。/p

“爷爷，你说的是真的？”/p

“真的。”老爷子看着天上的雪花，眉头一蹙，“你爱信不信。”/p

“我信！”她道，“衍儿当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的？”/p

“没有。他们苏家人现在都找不到苏五的踪迹，我岂是能找到的？/p

苏七除了喜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神神叨叨的跟白家那小子一样，说话还是个靠谱的。/p

别人他忽悠过，在我面前是敞亮的狠，他不屑于骗我这么个老妖怪了。”/p

墨雅担忧的问着，“爷爷，你是要离开三河么？”/p

三河，指的是东河、清河、洛河。/p

墨家最初待着的地方其实是在洛河，后来那位占了老爷子便宜的兄长不知道怎么想的举家搬到了东河，也就是现在爷孙俩在的这么个老宅里。/p

后来东河治安太乱了，老爷子虽然是乱的根源之一，为了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