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惜别(1/2)

“沉鸢，”嬴臻看到她那么着急，像个无助的孩子，拼尽全力只是为了想留住他。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什么证据。”/p

“我不信。”沉鸢固执的看着他，为什么公子不肯洗刷自己的冤屈呢？/p

“因为，毒药是皇上自己准备的。”/p

“什，什么？”沉鸢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之间不敢置信。/p

嬴臻抬头望向高高的窗户，星光零星，夜以深沉，“是他自己喝的毒药。”淡淡的口吻，好像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这件事偏偏是这样令人震惊。/p

沉鸢想过无数种皇帝被陷害然后嫁祸给公子的可能性，每一种可能性都能在她的脑海里盘剥出各种各样确定的理由，然而，事实竟是如此。她不明白了，皇帝为何要这么做，公子为何要这么做？/p

嬴臻知道沉鸢不会明白，便转移话题问道：“宓夫人生产了吧。”/p

沉鸢点头，笑的苦涩，“生了位公主，她生产的时候还是我坐镇的。”想到那宓夫饶情况，沉鸢就觉得后怕，原来一个女人生孩子是这样凶险万分。/p

“她已经顶了你的名讳生活着，现在生了公主，皇上又是这种样子，她自然是不能再回宫了，往后你能帮衬着就帮衬着吧。”嬴臻温和的看着沉鸢，像是在交代身后事似的，“母亲年纪大了，襄城公主答应不会为难她和琬琬，只是她们还记挂着你，知道你还活着，很想见见你。”/p

沉鸢比刚才平静了一些，只是声音有点轻微，“公子把她们都交代清楚了，那——我呢？”/p

嬴臻笑了起来，“你那么让人放心。”/p

“是啊，我那么坚强。”沉鸢强撑着笑意，其实心里的酸楚早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她哪里让人放心了，如果不是背后没有人，她又何必事事都要自己来解决呢？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是她多希望有人能站在她身后，给她更多的底气和温柔。/p

“公子，这一次真的不能救你了吗？”时候不早了，临别前，沉鸢倔强的站在那边问道。/p

“我积毒已深，即便不被赐死，也难逃上的安排了……”良久，嬴臻才了实话。不是他不愿求生，而是既然他已经命不久矣，不如用自己的性命给启彦，给下一个讨伐御景的理由，那么他的死也值得了。/p

“中毒？公子你怎么会中毒？”沉鸢吓了一跳，谁会给公子下毒？/p

“你快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p

“公子不明白，我是不会走的。”沉鸢像个耍赖的孩童，她终于寻到了新的理由多留一会儿，她不会轻易回去的。/p

“罢了，事已至此，也无需瞒着你了。”嬴臻让她坐在草席上，自己则挨着她一起坐着，“我身上积累的毒已经有了许久，前些日子以为能治愈……”所以才向你表露心意，因为觉得自己能给你幸福。可是，“可是如今才知道，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因此又一次要推开你，看着你难过还要装作不在乎，你伤心痛苦，我又何尝不是？你总是不知道我的心意，觉得我忽冷忽热，没有真心待你，其实不是啊……我总想着若没有健全的身体，怎么去守护你呢？与其叫你记挂一辈子，不如放手给你寻找幸福的机会。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也犹豫，也会不舍，我不是圣人，怎么会真的做到没有一丝情感呢？只要能寻一点的机会，我都欣喜若狂的想抓住，我不是贪生，我是贪恋你啊，沉鸢。/p

沉鸢望着嬴臻，这一次对上了他的视线，他明亮温润的眼眸让她那么安心，他看向她时眼中流露的光彩，像极了上的星子。/p

“我去找哑医来医治你好不好，我就是他救回来的，他一定也能救你！”沉鸢抓住了嬴臻的衣袖，的那般认真。/p

“我的病一直都是哑医治的，这次……也是他无药可医了。”嬴臻弯了弯嘴角，沉鸢真是个傻瓜，哑医也是他托刘璋带过去救沉鸢的呀。/p

沉鸢愣了愣神，“难怪之前和书瑶寻他，他在外救人，原来救的是公子你呢！”沉鸢从怀中拿出嬴臻上次给她的信物，“公子之前给我的聘礼，都已经被我弄丢了，可是这个不会了。”沉鸢都明白了，不是公子不爱她，而是公子爱不了她，所以才这样疏离，“公子，如果有下辈子，你愿意——娶我吗？”/p

嬴臻侧身看着沉鸢，忽然伸出手想揭开她的面具，沉鸢却下意识的闪躲开，她如今已经不再有当年‘名花倾国两相欢’的容貌了。可嬴臻却没让她躲开，轻轻的将面具拿了下来，他撩开沉鸢额间的鬓发，那里有一道道未愈的伤痕，触目惊心。/p

他就那样凑近，轻轻吻了一下沉鸢的眼角，“我本不想让你留恋，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p

沉鸢却笑了起来，“公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p

“这一世我让你这么伤心，下辈子你还愿意遇到我？”嬴臻也笑了。/p

“我愿意啊。”沉鸢看着他，目光灼灼。/p

“那下辈子，我去寻你。”/p

这一次，沉鸢终于满足了，她等候了这么久，终于确定了公子的心意，这辈子，下辈子，她都愿意等公子，不问归期。/p

嬴臻将桃木佩也拿了出来，他一直贴身放着，如今该归还了，“这个是你祖父留给你的，还是……”/p

沉鸢却一把推开，“这是我们的信物，也是我们唯一的牵挂了，公子好好留着，以后……以后有它陪着你，你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