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我好像来晚了(1/2)

闭上眼睛，将神灵缭绕在耳边的声音抛开，仿佛世界也离自己而去。/p

路零的脑海中，浮现起有关自己的点点滴滴。/p

婴儿时期的事情自然是记不得了，最久远的记忆只到三岁，那时候的他因为过度的好动和淘气而让家长头疼。/p

记忆里面，一直是母亲照顾自己，洗衣做饭讲故事，偶尔去几次游乐园，那是他最快乐的童年时光。/p

而父亲却总是很忙，基本看不到几次，且脸上总是挂着疲惫的神色。/p

童年记忆里面关于父亲的东西，大概就只有玩具了，成箱从不同国家城市寄过来的，标注着生产日期的精致玩具，从积木到铁轨火车再到变形金刚不等……/p

一开始路零还拆开玩，后来连胶带都懒得拆封，一并放入杂物间中，令其在发挥作用之前便寿终正寝，然后再一同送往废品收购站，回收利用。/p

这些久远的记忆本该像是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蒙上一层灰尘，让人看不真切，然而随着神灵的刺激，这一切都变得那么鲜活。/p

抿了抿嘴唇，路零平复内心翻涌的不知名情绪，脑中的记忆继续流淌。/p

在他四五岁的时候，母亲渐渐变得忙碌起来，一天除了保证他三餐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工作，而他也渐渐长大到足以上学的年龄。/p

母亲便将他送到了全封闭制的幼儿园，和他的相见频率从一日三餐变为一星期一次。/p

每天吃着食堂师傅做出来的不对胃口的饭菜，睡在陌生的床榻上辗转反侧，路零忽然明白这就是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人生，枯燥乏味，再没有丝毫值得拿出来回味的记忆。/p

在这样的感悟中，他被送到了全封闭的小学，和母亲的见面变为了一个月一次。/p

临近小学毕业的时候，他的母亲因为事情未能参加毕业典礼，他自己一个人抱着“三好学生”的奖状，站在毕业晚会上，众多成双成对的家长和孩子之间，像是一条跌落泥潭的败犬，毛发尽皆被打湿，却无人可怜。/p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p

只有每个月定时汇过来报平安的照片，明信片，以及打来的生活费，或许偶尔伴随着一通电话。/p

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一直维持到现在。/p

如果神灵编造的幻境是根据他真实的记忆，那么很显然，他的父母没有选择和他维系这小小的幸福，而是投入到更伟大更崇高的事业当中。/p

“果然……现实是个垃圾游戏！”/p

缓慢的睁开眼，路零眼中亮起了燃烧的火光，像是沉淀在时间内的怒火在此刻显现。/p

借助神灵的力量，他想起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东西。/p

“我会被选中进入这个真实的游戏中并非因为某种幸运的偶然，而是一种必然……你说对吧，！”/p

话语中蕴含着沉甸甸的力量，尤其是最后半句，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p

【对不起，孩子，我没有更好的选择……等你从当前世界出来，我会向你好好解释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p

半空中漂浮出一串黑色的字幕，和以往的作风很像，不同的是语气中失去了嘲讽，充满歉疚。/p

“解释什么的就不必了，哪有父母向孩子解释的道理呢，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其实我应该感谢你们，因为你们赋予了我这样的能力，我才能见证如此多的美好！”/p

路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梦呓一样自语。/p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然而对于流离之人而言，梦幻泡影反为常态……”/p

如果不是内心孤独，无处安放，他一个家境殷实的少年，不在现实中享受生活，又何必沉迷于g，在点和矩阵构成的纸片人中寻找解脱。/p

不再言语，神灵充满蛊惑的声音反而响起。/p

【诚如你所见，现实是残酷的，所以不如留在这个真实游戏的幻境内，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真实……这里有你的朋友，爱人，甚至还有你的父母，离开她们你舍得吗？】/p

“我舍你老母，不要总是问我同一个问题，很烦好嘛！”/p

路零感受着脑内神灵声音的回响，怒目圆睁，爆了一句粗口。/p

手中浮现出各色的金色药剂，凡是他进入崩坏世界以来使用过的药剂全部被他复制出来，不管是什么效果，一股脑塞进嘴里，同时将虚空万藏的能力催生到最大，加上四块拟态律者核心作为能源，在身前凝结出片片金色羽毛。/p

“虚空万藏第八复数拟态：羽渡尘—太虚剑神！”/p

羽毛连接成一片，化作了漫天的红色火焰，于虚空中燃烧，触碰不到却有真实的温度传来，弥漫了整个空间。/p

四周的幻境被拉扯的支离破碎，路零回归现实，手中握着一把灵魂的利刃，正嵌在神灵的脑袋中。/p

此刻的神灵已经没有刚才的淡定，两个各自为轴转动的猩红眼眸中竟然透露出一丝恐慌，那是生命对于死亡的敬畏。/p

【停手，我选择离开地球】/p

“现在才知道服软，太晚了不是吗？”/p

声音冷漠，路零丝毫没有动容，手中灵魂利刃狠狠劈落，再劈落……/p

神灵的灵魂被一刀两断，接着变为四瓣，无穷的分裂下去，身体上面密布着裂缝，仿佛摔落在地的陶瓷，四散飞舞，然后又在远处重组，身体光芒黯淡了许多。/p

死死盯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