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3)

踏入熟悉的国王殿，六王女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她刚来岳国时，对任何事物都怀着排斥的心态，一句话不说，一口饭不吃，用自己的双眼逼退每一个要接近的人。国王将她带回王宫后，便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p

国王怎么会带孩子？都是下命令的口气，叫她吃饭睡觉。若她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子，恐怕早活活被他饿死了。当她说出来到岳国的第一个字后，他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孩子般。/p

如今的她明白这不过是他收拢人心的方法之一，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无依无靠，见到第一个人便是他，说是雏鸟心态也好，抱大腿也好，她渐渐便放下心，与他和谐相处起来。/p

善雾是当时照顾她的人，多少了解她。看她盯着殿门口的一处刻痕不说话，马上明白过来，说：“是陛下说不要修复的。殿下您小时候难得顽皮，在这刻了个标记，说是以后怕找不着，陛下都记着呢。”/p

哪里真是她说的原因。六王女心里想，自己当时不过是和国王赌气，便在他的大门口胡乱刻了花纹，想让他丢脸而已。/p

六王女低喃：“时间过得真快……”/p

“是啊。”善雾以为她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没想到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善雾没法平静下来。/p

六王女问道：“善雾，为何你没有成为陛下的夫人？”/p

按身份，别说善雾本身就是贵族出身，就算她是平民，只要国王看重了，当夫人也没什么不可以。王宫是最重身份的地方，也是最不重身份的地方。她很小的时候便不小心看过国王与善雾亲昵，可是一直到现在，善雾还是女官，没有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妾侍。/p

“只要天天陪伴在陛下身边，善雾已经很满足了。”她笑了笑，说道。/p

原本以为这话题就此打住，但是六王女今日仍是不依不饶，继续问：“如果你不是他的妾侍，以后他走了，你也不能跟着他一起下葬的。”/p

“殿下！”善雾提高了音量，即使六王女再怎么受宠，这种话也是不能说的。国王陛下才多少岁，正值壮年的他，怎么会和什么下葬联系在一起。/p

六王女自知说错了话，抿了抿嘴唇，是她太急躁了，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却束手无策，这样的心情让她冒冒失失地说出过分的话，善雾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小声道歉：“善雾，是我错了，你别生气。”/p

善雾行了礼，说“不敢”，却不再和她说话。/p

进入国王所在的内殿，国王正躺在长椅上喝酒赏曲呢。见到六王女来了，他挥手让那些唱曲的下去，冲她招招手，叫她过去。/p

六王女皱着张脸，坐到他对面的长椅上。/p

“惹善雾生气了？”国王看刚才善雾脸色不太好，现在六王女又是这副表情，就知道了大概，“说我坏话了？”/p

她同样的问题说出口：“你为什么不让善雾进入后宫？她没名没份地跟着你，伺候你，却什么都没得到。”/p

国王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说：“谁告诉你的？”/p

“没人告诉我。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有眼睛都看得出来，何必要人告诉我？”难不成在他心里，自己是个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吗？/p

“你早就看出来了，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国王将杯中酒喝完，又示意她为自己倒酒。/p

六王女端起桌上的酒壶，往杯子里倒酒：“今天来，看到了门口的那个刻痕，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又想到善雾跟在你身边多年，便想到了。”/p

见他又将一杯酒喝完，六王女有些复杂地说：“你多少注意点身体。”/p

“你今日到底怎么了？”国王失笑，“像个小老太太。”/p

六王女拿了桌上的果脯，边吃边问：“听说今天王后和大王女向你告我的状了？”/p

“嗯。”国王将喝完的酒杯放在茶几上，“一个说你狼子野心，表面上是中立，其实暗地里帮着三王子坐上王太子之位，还收集了你的罪证，说你嚣张跋扈，任性妄为，还将自己的侍卫安插在某城，以便日后布局全国。另一个说你风评极差，和国师交好不说，似乎和木非林也有关系，坊间还有各种谣传，你早就没有以前的名声了。”/p

她的名声悄然在变化着，这是她知道的。谣言多了，就会有人开始相信无风不起浪，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一传十，十传百，谣言渐渐变成了口耳相传的事情，她的神女面纱直接被扒下来，哪有以前的声势。这次西南战役，外人不知道真正的战况，只看到她没有胜利，看到了是丰国过来签的停战协议，便有谣言说她早就不如以前了。/p

“我知道你帮过木非林的姐姐，却不知道你们俩私下里有联系。”国王好像是闲聊的语气开始询问她。/p

六王女抚着手腕，沉静地说：“我和木非林，也就只有我帮了他姐姐罢了。他刚回都城时，曾来拜见我，可是我说过我不管这些事，他便求到你的面前。我不知这样的算是什么关系。”/p

“他曾和我说过，如果真的要支持一个人成为下一任的国王，他会选择你。”国王似笑非笑地看向她。/p

她不知道木非林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句话的，可是显然这话是被国王记在心里了。一个正炙手可热的臣子，偏偏哪个王子都没有选，选了位手握重权的王女，这后头意味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