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怡园中灯光通明 天亮前国凯送行(3/4)

“不错，昨天晚上，老爷回到和园以后，就让高鹏去请梁大夫。”/p

“自从入秋以后，每隔一两天，梁大夫就要进一次和园——有时候在和园待很长时间。”/p

“这就对了，今天下午，我一见到谭老爷，就发现他的气色不对，精气神也大不如前，他脸色灰暗，眼白浑浊，说话的气力也不足。你们好好想一想，大太太五十寿诞，老爷为什么要大操大办呢？”林老爷道。/p

林氏母子圆睁双眼等待林老爷的下文。/p

林云飞坐在一旁，只顾喝茶，不说一句话。/p

“云飞，蕴姗和为义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你妹妹和外甥吗？”林老爷望着儿子道。儿子林云飞对谭家的事情漠不关心，这使林老爷很不高心。/p

林云飞微笑道：“爹，云飞不是在听你们说话吗。”/p

林老爷不再搭理林云飞：“老爷自己过六十岁生日，谭家都没有这么大的动静，老爷对大太太的感情很深。”/p

“因为大太太的身份特殊嘛，老爷如果不办好大太太的生日，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林老爷眯着眼睛道。/p

“外公，我明白了，老爷大操大办大娘的五十寿诞，这本身就说明老爷知道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谭为义的脸上突然大阴转小晴——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身体康健。/p

“为义，你难道不希望谭老爷身体康健吗？他可是你的亲爹啊！我不知道你的脑袋瓜子里面整天在想些什么？蕴姗，你怎么不说说为义啊！”林云飞有点听不下去了。/p

林蕴姗并不理会哥哥的话：“我明白爹的意思了，如果老爷还像以前那样重用为仁的话，我们就等待机会，在适当的时候，把为仁的身世透露给老太爷和老太太。”/p

“蕴姗说的对，诀窍就在这个‘适当的时候’，一定要拿捏准了。”/p

“别说老爷没有提为仁当大当家的事情，退一步讲，就是老爷把大当家的位子传给了为仁，你们也不必着急上火——一定要沉得住气才行。”/p

“为仁，他不是老爷亲生的——他不是谭家的种，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们已经捏住了冉秋云和为仁的七寸，不愁占不得先机。”/p

“爹，您不但不劝蕴姗和为义，反而推波助澜、火上浇油，您这样做是会害了蕴姗和为义的。”林云飞对父亲的做法不敢苟同。/p

“云飞，你别打岔。”林老爷朝儿子摆了一下手。/p

“就按爹说的办，现在，我们静观其变。”/p

“娘，如果能撬开赵妈——或者赵长水的嘴巴就更好了，虽然我们手上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但没有最直接的证据。”/p

“唯一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除了赵妈，就是赵长水。”谭为义不无遗憾道，/p

“老祖宗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并不糊涂，有些话，如果让赵妈说给老祖宗听，他们一准信。”/p

“是啊！我们做了这么大一个局，可赵长水兄妹俩就是不上钩，气死我了。”林蕴姗咬牙切齿道。/p

“我已经猜出来了，李家铺刘明堂的死肯定和你们母子俩有关系，蕴姗啊，你听我一句劝。”/p

“赵妈是冉秋云的人，她跟随冉秋云几十年，早就是一家人了，赵长水是赵妈的哥哥，为仁的身世这么隐秘、这么要紧的事情，你们想从这兄妹俩的口中抠出一些东西来，那是痴心妄想。”/p

“我觉得这件事情，你们做的很不妥，千万不要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买卖，你哥哥云飞的话不无道理。如果你们屁股上有擦不干净的地方，该断的就要断了，弄不好，你们会陷进去。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p

“爹说的很对。妹妹千万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林云飞道，/p

“谭老爷对怡园不薄。妹妹在谭家大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看已经很好了，如果人心不足，哥哥我担心得不偿失。”/p

“老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命里无时硬强求，那一定是命里有时终归零啊！”/p

“哥，你别打岔。爹，什么事情，您快说。”林蕴姗没有把哥哥的话听到耳朵里面去。/p

“以赵家和谭家的关系，如果大太太和老爷知道这件事情的话，绝不会袖手旁观，凭谭府和县衙、青州府之间的关系，他如果过问这件事情的话，我担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p

“还是外公考虑问题周全，娘，我们是得留点神，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们要把屁股擦干净。”/p

“我提醒你们一句，坏良心的事情，你们不能再干了。”虽然林老爷不知道刘明堂案的真相，但他已经从女儿和外孙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一点东西。/p

“外公，坏良心的事情，我们绝不会做，我们知道孰重孰轻，那头大，那头小，外孙早就做了万全的考虑。”谭为义没有跟林老爷说实话。/p

“这样最好。为义，你记住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用命解决，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上出的纰漏能脱身，命上出的问题是自掘坟墓。”/p

“钱是一个好东西啊——钱也是一个最稳妥的东西。”林老爷这段话有非常丰富的潜台词。/p

“为义，外公的话，你记住了，大当家的位子，我们可以不要，但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