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3)

“喂，你……”她有些不习惯，想要抗议。/p

“嘘——”他却轻声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轻轻地帮她梳理着发丝。/p

遇到打结的地方，他会轻轻地把打结的发丝拆开，动作温柔到不行。/p

她坐立不安地坐在那里，搞不懂这男人到底是想怎样？/p

她明明已经拒绝他了，她明明已经告诉过他，她不会嫁给他。/p

为什么他却会为她做这样的事？/p

他竟然会为她梳头，为她挽发，天知道这是只有当丈夫的男子为妻子才能做的事。/p

他手脚麻利地为她挽了她平常都会挽的如意髻，然后拉着她的手，带她来到桌边，同她一起坐下。/p

他盛了两碗粥，她一碗，他一碗。/p

还有一碟小咸菜，是很普通的萝卜干，她自己腌的。/p

“你的伤……”她忍不住问。/p

他扭脸朝她小小：“已经不碍事了。”/p

“那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她关心地叮嘱他，又觉得自己有些罗嗦，于是闷闷地垂下头，簪子上鹅黄色的流苏垂了下来，在耳边，一晃一晃，竟然乱了他的眼，也乱了他的心。/p

他忍不住伸过手，拨开那条流苏，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她的脸好小，他的手掌可以完全地将她的脸孔包裹起来。/p

她有些惊慌地望着他，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孔，呼吸一阵紊乱。/p

她明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要答应他的求婚，她不要嫁给他，可是她的心思却不受控制地飞到他的身上。/p

她一直都在想，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要吻自己？/p

他……会喜欢她吗？/p

她不确定地想着，应该……不会吧！/p

毕竟，他最爱的女人，名叫雪衣，已经死了。/p

她呆呆地坐在壁炉边，看似专注，实则满脑子胡思乱想地翻动手中一本已经被她翻到烂的医书。/p

看医书是她唯一的消遣，偶尔她也会吹吹笛子。/p

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次她吹那首《红尘怨》的时候，他都会哭。/p

虽然他总是掩饰，但是她发誓，她真的有看到他的眼泪。/p

所以她现在都不敢吹那首曲子了。/p

他又在看她了，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p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用那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p

一开始，她被他看得发毛，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但时间长了，她便习惯了。/p

她姑且可以将他的眼神理解为深情款款。/p

他说过他会对她负责，他会娶她，或许，他是在用眼神酝酿对她的感情。/p

他就坐在她身边，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静静地凝视着她，凝视着她的一颦一笑，所有的一切/p

天知道他同她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能发现更多她和雪衣的共同之处。/p

她特别喜欢吃烤红薯，或是烤土豆，她不喜欢吃胡萝卜。虽然每次煮饭的时候她都有吃，但是每次吃的时候都会皱眉头。/p

她就连常用的手帕上绣的花样都和雪衣一样，洁白的丝帕一角，绣着几朵淡黄色的小雏菊。/p

她还喜欢发呆，总是喜欢看着一样东西，然后就是茫然地看着那样东西，一直看一直看，没人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p

其实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胡思乱想。/p

“你觉得无聊吗？”他抬手，有些亲昵地拂开她额角散落的发丝。/p

她很久没有洗澡了，每天只是烧些热水擦身，没有洗澡，也没有洗头发，所以发丝有些油腻。/p

他也是。/p

他知道她一直都很想洗个澡，可是她不好意思，因为他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