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3/4)

殿下更想要的，是徐洛飒对庄凝卿的愧疚。/p

我对于他们的谈话是听过算过。殿下的身上，聚集着庄凝卿与徐洛飒两个人的聪明才智，以及冷静残酷。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不管今天他们的对话如何，结局只有一个——江山易主。/p

现在，他们表面上的平静，掩饰着底下的暗涛汹涌。/p

我总觉得有一道视线不时地落在我的身上，没有温度的打量。/p

我抬眼望去，恰好捕捉到了皇后淡淡的一眼。她仍旧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同样的气质风韵，庄凝卿在后宫已经磨练蜕变得高贵优雅，从容淡定，而她依旧带着少女时的清丽、娇羞。/p

这是不是就是为什么，面对着真正的青梅竹马，皇帝还是会将她误以为是年少时许诺要用一生来保护的柔弱女子。/p

但我总觉得，她轻轻柔柔的水眸，扫过我身上时，是毫无温度的冷冷打量。/p

“疏影妹妹在岳州被困，多亏小殿下出手相助？”她似乎注意到了我探寻的目光，一双水眸带着好奇，轻柔地凝视着我，笑起来时，会不由自主地伸手掩住嘴角。/p

我看到她与凝卿年少时如出一辙的温婉柔弱，不自觉地冷声道：“是啊。岳州被风栖国人占领，等不到殿下带兵救援，疏影好生担心。”我直觉不能直接点破皇后的身份，看了小殿下一眼，然后不急不缓地轻笑道：“娘娘的弱不禁风，让疏影好生羡慕。”/p

“呵呵。”皇后掩口轻笑，道，“年少时体弱多病，因此才会如此。”/p

“是啊。”皇帝温柔地为她拉上披风，说，“朕曾经答应过皇后，如果将来为帝，一定遍寻名医治好她的病。”/p

“皇上真是痴情。”我将冷笑收敛，只是笑着恭维，“娘娘真是好福气。”/p

这话引起这两位郎才女貌的佳偶含情脉脉的对视。徐洛飒刚才的冷厉，全都化为柔情，只对着皇后。/p

我笑意加深：“不知道皇上是在哪里答应皇后的？”/p

“朕……”他陷入了沉思，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当年还在山上习武，芊芊就一直陪伴在我身侧。”/p

“哦，”我轻挑眉，作出寻思的模样，“我记得前皇后也在山上，难道皇上没见过她吗？”/p

如妃的眸光闪烁，嘴角轻柔的笑意越发浅淡，似笑非笑地看着我。/p

皇帝困惑道：“前皇后？朕的母妃从未上山过。”/p

我好意地温柔地笑着提醒道：“是庄凝卿。”/p

他神色微变，原本的柔情变成了冷意，冷声道：“她怎么会在山上。”/p

“真奇怪，”我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不急不缓地笑着，“当时庄丞相见他女儿体弱多病，便将她送到了山上医治呢。说起来，和皇后的经历很像。”/p

“怎么可能。”皇帝冷声嗤笑，“胡说八道！”/p

我也冷笑着：“皇上不信，疏影也没办法，毕竟，人已经被皇上一杯毒酒赐死！”/p

他拍案而起：“你从何得知！”他浑身带着肃杀的冷意，这才是贵为天子的威仪，冷漠无情，我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他方才顺眼了些，之前的柔情蜜意，真是倒人胃口。/p

因此笑了起来，连态度也好了不少：“皇上莫生气，疏影只是实话实说。”/p

“好个实话实说，”他冷笑道，“我看你是一派胡言。”/p

“皇上，”见那皇帝要挥手召唤侍卫，小殿下腾地站起，亦是浑身肃冷，冷笑道，“希望皇上听下去。”/p

眼见两位剑拔弩张，我这始作俑者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意微冷地提醒道：“皇上，若是三生石上，你瞧见前世今生，只怕，你会后悔。”/p

“哈哈，”他朗声大笑，眉目冷漠肃杀，犹自带着傲世天下的风华，“朕做事，问心无愧，就是是朕一杯毒酒赐死庄凝卿的又如何！”/p

我看着他，忽觉心中凄凉：“你……从不后悔？即使……她还怀了你的孩子？”/p

“哼，”他冷哼一声，显然对我所说的“孩子”很是不以为然，“朕，从不后悔！”/p

我亦站起，只觉，一切已是枉然。此刻我纵使不是庄凝卿与小殿下，也觉得内心的无助凄凉，漫上心头，只剩下绝望。/p

庄凝卿，这便是你爱上的男人。在权势与另一个女人面前，就算你倾国倾城，才情惊人又如何，你不过，是他一杯毒酒赐死的女子。/p

小殿下的唇畔亦是浮现出冰冷的笑意，他的手指握紧茶杯，那杯盏几近被他捏碎。/p

就在我们漠然对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轻笑声响起。/p

我们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笑得花枝乱插的皇后，见她笑得眉间、眼间都染上了薄薄的冷冷的笑意，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地打量着我们三人。/p

皇帝眉头微蹙，关心地伸出手，问道：“芊芊，你可安好？”/p

她避开了他的手，冷漠的表情全然没有方才江南女子的柔美娇弱，她冷冷的目光打量着我，冷若冰霜，艳若桃李：“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p

我心头一凛，不知道她所说的，是否是我所想的。/p

但是很快，我便向被吸入了回忆的旋窝，眼前画面扭曲，我顺利地进入了她的回忆。/p

那里，落英缤纷，显然是熟悉的桃林。/p

皇后说道：“那时，新帝继位，朝廷动荡。呵，先皇荒yin无度，为了一己私欲连枕边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