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4/4)

他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p

如祈嫣所说的，到最后，他依旧是南平世子。/p

画面又在变化，就像史书中记载的，祈嫣一身红衣直直杀入战场，她的剑尖几乎就要指向坐在马上的平源王时，一只利箭破风而来，呼啸着，射入了她的肩胛。/p

我循着那支箭来的方向望去，只看到那熟悉的玄色面具，冰冷得没有温度。/p

祈嫣的嘴角勾勒出薄薄的清冷的笑意。她用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轻轻地笑着，笑着笑着，消失在了半空中。/p

祈嫣站立在城墙之上，看着战场上的厮杀，眸光幽深。/p

她的肩胛骨已经被利箭所伤，鲜血染红了她的红衣，而她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痛苦。/p

“祈嫣。”南平世子缓缓地登上城楼，在她身后停住。/p

他们之间静默许久，我站立在祈嫣的身侧，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脚下刀光剑影，尸骸遍野，但形势早已开始转变，被叶凌国攻陷的凤栖国的城池，到最后，被南平世子一一收回。/p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p

“南平世子玩世不恭，但自凤栖国新皇登基，他就成为了得力干将。”/p

墨痕来到我的身侧，声音淡淡。/p

“墨痕，告诉我，这只是幻境。”浓郁的悲伤像潮水涌上我的心头，压得我难以呼吸。/p

我不忍再看下去，再看祈嫣，如何一步步，走到跃下山崖的地步。/p

“它是幻境，但那只是你的幻境，不是他们的。”/p

我偏过头，勉力微笑：“所以一切还是会发生，而且早就发生过。”/p

他墨玉般的眼眸静静地倒映出我的面容，他点点头：“是。”/p

祈嫣转身，笑意嫣然：“世子，何以你会踟蹰。这不是你。”/p

她红衣墨发，绝美妖娆的笑意，绝代芳华。/p

“我？”南平世子眸光深沉，说道，“我该当如何。”/p

“无情无义，铁面无私。”她轻缓吐出口，嘴角勾勒起漫不经心的笑意，“所有扰乱凤栖国秩序者，杀无赦。”/p

“呵。”他冷笑一声，“祈嫣，说杀无赦的，一直都是你！”/p

“但做到的，一直都是你啊，君上。”她轻轻柔柔地笑着，似笑非笑。/p

我的心，微微下沉。刚才南平世子拉弓射箭时，的确没有哪怕丝毫的犹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