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乞丐（3）(1/2)

果然被郭威猜中了。柴莹借着初升的月光，见方才被树枝支撑的石板已经扣在另外几块石板上，轻声问道，“是斑鸠吗？”/p

“我看不像！”郭威慢慢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慢慢挪动最顶上的石板。/p

“怎么不像？”柴莹又追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不是斑鸠？”/p

郭威也不答话，待石板移开一点缝隙，一只手堵在缝隙上，另一只手慢慢推动石板。缝隙越来越大，郭威双手猛地朝里面一抓，惊喜道：“抓到了，你瞧！”/p

原来他双手抓住一只麻雀，“唉，是只麻雀！”郭威叹一口气，双手朝空中一抛，“去吧！你自由啦，下次可别贪吃啦！”/p

“你放了它干么？”柴莹不解的问道。/p

“我喜欢麻雀！”郭威朝柴莹微微一笑，“我从前总是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麻雀，在空中飞啊，飞啊！”说着又叹了一口气。/p

“你也想飞到天上去吗？”柴莹颇有同感似的。/p

“是啊！”郭威又叹一口气，过了许久，幽幽地道：“可是我梦见自己变成麻雀，看着天上的老鹰，远远翱翔在九霄之中，心想我也要飞到九霄之外。可是无论我如何挥动翅膀，总是飞到半空就浑身乏力，最后只得落在树枝上。”/p

柴莹听他语气萧索，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他，过了良久，才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既然那么喜欢麻雀，我便叫你雀儿吧！”跟着又自言自语，“雀儿，郭雀儿，这名字真好！”/p

“好啊！从今往后，我就叫郭雀儿啦！”郭威欢喜的拍了拍手，“那你呢？你叫什么？你家境富裕，从小又是金枝玉叶，我与你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既然我叫‘郭雀儿’，那我叫你凤凰儿好么？”/p

“好啊！”柴莹拍手叫好，“司马公曾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可不是说的便是你和我吗？”/p

“什么燕雀、鸿鹄自在的？我虽是不懂，但也知道，你是说咱们两个，以后就像燕雀、鸿鹄那样自由自在，对么？”/p

柴莹掩嘴笑道：“是！你很是聪明！孺子可教也！”说着伸出手指在郭威脑门上轻轻一点，又笑出声来。/p

郭威被她轻轻一点脑门，兴奋的有些眩晕，一拍脑门，“哎呦！我忘记支架子了，也不知馒头屑还有没有了？”忙蹲下身子，将石板掀开，长舒口气，“还好，还好！小麻雀饭量小，没能吃完！”说着又将石板用树枝撑住。这才站起身朝柴莹道：“咱们去那边歇息片刻，待酸枣吃完了，或许就有斑鸠啦！”/p

这时一轮明月已经悬在半空，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水中，随着水中波纹粼粼晃动，忽然却有一番寂寞的气息。/p

“咦，那边好像有灯光！”柴莹指向河水上游。/p

“你看火光一闪一闪的，不会是鬼火吧？”郭威知道女孩子向来胆小，便出言吓唬。倘若柴莹真的害怕了，他便可趁机彰显出自己男儿气概，此时早已准备好接下来颐指山河的言语。/p

谁知柴莹偏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登时说道：“走，咱们看看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p

“或许不是鬼火......是......”郭威嗫嚅一声。/p

“是什么？”柴莹早知道是郭威故意吓唬她，这时见被拆穿的郭威吞吞吐吐，故意问他，瞧他能编个什么理由？/p

“我猜想那是有人在那生火，至于这深更半夜又兼荒山野岭的，究竟是什么人呢？”郭威故意问道，随后又接了一句，“莫非是那个独眼乞丐？”/p

“你......你说什么？”柴莹声音有些颤抖，“你......又没去看个究竟，又怎知是.......是他？”她所说的“他”，自然是指独眼乞丐了。每次想起独眼乞丐狰狞的面孔，柴莹都忍不住打个机灵。/p

“喂！”郭威见柴莹吓得厉害，正欲再吓她一吓，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又听到，“岸上的老乡，上岸的路在什么地方，能否指引我兄弟一遭！”/p

柴莹听见问话人的声音，瞬间脸色苍白，“是......是姓赖的乞丐，咱们快躲起来！”不等郭威答话，一把拉住郭威的手，朝韩菲儿所在的岭上跑去。/p

“喂，你们两个跑什么？”方才问路的那人又喊道。他在瀑布之下，声音能透过轰隆的水声传到岸上来，可见他内功深厚。/p

“咦，那两个乡下人跑什么？”姓赖的乞丐疑惑道。/p

“嘿嘿，赖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独眼乞丐阴笑一声。/p

“还请独孤大哥指教！”姓赖的乞丐作了一揖。/p

“依老夫看来，他们两个定是附近村落的少年少女，趁着天黑，在此偷情！”独眼乞丐幽幽的道。/p

“嘿嘿，有这等事？”/p

“怎么，你不信？”/p

“不信！”/p

“赖兄弟，老夫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三十了吧？”/p

“三十一！”/p

“婚否？”/p

“嘿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p

“是啊，你自幼习武，入帮之后，整日乞讨为生，平日里常和众兄弟一起，哪里晓得男女之事？”/p

“是了！独孤大哥见多识广，自然晓得！只是......倘若当真如你所说，与小弟这光棍汉有什么干系了？”姓赖的乞丐问道。/p

独眼乞丐长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似乎这一声叹息之中，包含了他所有的苦恼、悔恨。过了良久，独眼乞丐才幽幽的道：“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