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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务虚的官僚(1/2)

刘宗周看自己的两个弟子拿不出中肯的说法,便出言解围说道:“刘公子,你的意思是当今的政体有弊?不便于治理天下?”/p

“老先生以为呢?”/p

“老夫也觉得这个看似平衡的政体其实像个笨拙的大象,看似完美其实脓肿不堪!”/p

刘星一听,世间果然总有明白人;就是在古代,也不乏聪明人,就是当政者有没有眼光去识别发现人才。于是,刘星想先听取刘宗周的理解,说道:“请老先生细说一二”/p

刘宗周看出刘星有一套想法,这青年现在想自己的理解罢了,便接着说道:“首先说六部,六部给事中一职就是画蛇添足的。当年,太祖鉴于胡惟庸之乱废除中书丞相一职,改为有三院六部直接听命于天子。然后设置给事中一职,其目的是为了钳制尚书的权力;可是,能担任六部尚书的大臣哪个不是历经宦海为官多年的能臣,何须再用给事中去矫正。这样一来,给事中一职就变成勾心斗角的工具,进而人浮于事,天下政务拖沓不堪”。/p

“其次是宦官和内阁的事情。内阁有拟票权,天下政务由六部转交内阁,内阁辅相审阅后,拟出处理意见再交呈天子裁断。天子裁断后,由自己朱批或者由司礼监批红。如此一来,就给了宦官太多权柄造成宦官祸乱不止,除了前些年的魏忠贤,本次之前就出过几个祸患无穷的大宦官,如王振,曹吉祥,刘瑾之流。此等之事,从根本上讲就是体制的问题”。/p

刘星抚掌点赞,黄宗羲和万泰两人却一脸懵逼,他们从来没听老师这样讲过这样的言论。/p

刘宗周说完后,重新拿起筷子夹菜进食,把眼神转向刘星。意思就是:小年轻,我已经露一手,该你了!/p

刘星品了一口汤说道:“要想确定一个国家的政体合不合理,合不适合,首先是要了解朝廷的职责是好什么。或者说天下间,有哪些事情需要治理?哪些事情需要管?怎么管?”。/p

“先不论贱籍的少数人群,咱们就说占天下主要人群的士农工商。士大夫与天子共天下之言出自本朝太祖,由士人统治农人、工匠、商人。那就要弄清楚,农人所从何事,如何从事,有何困难,有何诉求;工匠又是所从何事,如何从事,有何困难,有何诉求;商人所从何事,如何从事,有何困难,有何诉求”。/p

“本质上讲,治理天下就是把这些事情理顺。然后依此延伸出户籍、刑律、赋税、文教、武备、礼法、选才、水利、交通、宗教、医疗、科技等等事务。理清事务的内在规律,然后建立相应的管制制度,委任了解事务的专业官员去治理”。/p

“可眼下,天下的官员专业吗?专业个屁!一个满脑子读四书五经的出身的官员,会清楚匠人做什么,怎么做事,匠人所从事如何管理,匠人的衣食住行如何保证?一偏八股文得以科甲金榜题名的官员,会知道如何管理刑律诉讼、如何预防旱灾水灾?所以,都是外行管内行,这种方式能管的好才怪”。/p

“刘老先生说眼下官制墨守成规,人浮于事;在刘某看来,老先生是客气。其实在刘某看来是狗屁不通,因为选人就选错了,培养官员的方法就错了什么制度也白搭。其次,要因事设岗,以岗选人;让专业人做专业事,然后再谈其他”。/p

刘星这番言论有点惊世骇俗,黄宗羲和万泰仍然是一脸懵逼。就连刘宗周听完了都全愣住了,学而优则仕则是观念根深蒂固,只是学和用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这个是儒家的通病。/p

刘宗周猛喘了两口气,说道:“刘公子的意思是科举八股选材制度有误?”/p

刘星反问:“老先生,你是见惯了人生百态的人,你觉得文章做的好?能让农田里的庄稼长收成好些吗?能让百姓有更多的衣服穿吗?四书五经里,有教官员如何断案吗?”。/p

答案明显是不能,当官之道和学问之道没有必然的联系。/p

黄宗羲这时瞪着眼睛问道:“既然科举无用,为何刘公子爷进京赶考?”,很明显,这个古代第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在这个年纪时候不会轻易被人吓住。/p

刘星眨了眨眼胡扯着说道:“当然是为了当官,刚才说的科举无用,那是对朝廷来说。对天下众生而言,对你我而言,还是有用,我等要靠此入仕途。不当官,谈何对做于民生有利之事”。/p

黄宗羲又问道:“那你读书这些科考所用的四书五经,不是对当官民生无益吗?”/p

刘星点头回道:“不错,读四书五经为科考以当官理政并无益处。但是,刘某却从未说自己只读四书五经;《管子》《洪范》《墨子》《新农书》《大明律》等等书籍,刘某只要有用的就来者不拒。如何?”。/p

黄宗羲默认思索道:是不是自己当官以后也学这些书,以后不至于外行管内行。/p

万泰却嘟喃道:“《墨子》是异端之书,墨家皆奇技淫巧之辈”。/p

刘星把筷子放下,取聚娟纸擦了擦嘴巴,然后说道:“你现在坐的的椅子,吃饭用桌子,盛饭用的碗,都是工匠所做。墨家是工匠的开端,墨子和鲁班是工匠的祖师。如果他们是奇技淫巧之辈,你干脆别吃饭算了。诸葛亮发明木牛流马,你怎么不说他也是奇技淫巧之辈”。/p

对万泰喷了几句,刘星转头向刘宗周说道:“如果刘老先生这样教弟子,晚辈无话可说;你我终究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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