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楚河汉界(3)(1/2)
我不置可否,只是含笑:“大王既已来查看,不知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他无声抽出一把刃,渐渐逼近了我:“辛左夫人应允过的,自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本王怎么觉着,夫人是心虚至此呢!”
见那狼牙一瞬间露出,在月光下隐隐发着刺目的白光。我狠一凛然,眨眼的一瞬,他便已飞将过来,举起那冰刃往我喉头直冲击过来。无穷的黑压压的狼卫亦是迅疾包围了我。
我当即手握霜月刃,眉目锁紧,厉声喝道:“玄奕,你做什么!你杀了我,永远别想进琅琊关!”
玄奕冷笑,抚掌道:“杀了你?本王自然不会杀了你。白芷,本王知道,云鹤对你是一往情深。若他知道你在此——”
我怒喝:“你想都别想!我早已设下结界,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要杀要剐冲着我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鬼把戏!”他示意狼卫逼近我,声音低沉阴冷如暗泉汹涌,波涛夜惊:“南宫左,你换了琅琊关的石桥。”
心头一松。然眉目依然锁紧:“什么换?我白芷君子一言既已出便是必行。那就是石桥!”
他捏紧了手中的人骨扳指,径直冲向我,我下意识以手设界一挡,却被他须臾冲散,手心刮开一道鲜红的血痕。
我不知痛,只是拼命以刃去挡他的冰旋如刀。玄奕到底是玄奕,我一个不及,右肩便中了一刃,血流汩汩。狼啸在周遭浮起,如四面楚歌,直击得我一阵晕眩,震耳欲聋,更暗暗惊心不已,那恐惧感在心头甚嚣尘上,愈演愈烈。
狼卫的奔腾激起一完整的阵型,策动沙尘卷卷,气流逆转。
我骇极,本能地要用莲术控制住身体,奈何气旋强大牵扯着我的衣裳,撕裂开数条直拦横道,像是骤然云敛清空般流风倒转,戾气强烈直涌而来,扑得人面窒息,
我极力忍住强大的气流,拼命咬牙抑制着强烈如撕裂开来的痛楚,双手生生撑住他直击而来的冰刃,面对着他可怖而又因为尝到我血后疯狂的面容:“南宫左!带本王进关!”
我咬牙切齿,竭尽全力吐出一口血沫在他面上,“你做梦!”风愈发凌厉呼啸,从我耳畔疾走而过。恍似虎啸龙吟。
他显然被激怒,策动身体朝我冲击而来,我到底年轻,掌力不似他雄厚,很快便不及,我心下慌乱,我的仙术一个不测,便被强行拉住抽身而下,深堕入月门之下,在剧烈的扯痛下,双目前化为一片黑暗,头一仄歪便訇然坠去。耳边唯余雷鸣轰声。
仿佛还有狼王那阴冷的,志在必得的狞笑。
我用尽力气,从地上滚了一圈血迹后咬牙挣扎着爬起,不顾一身白衣染成血衣,支撑起霜月刃,颤颤着对着他。
实在是气力耗尽,连刃亦是举不起来,在半空中颤巍巍托着。依旧不肯屈服。
他卷席起一阵狂风,在我面前直直停下,面目狰狞:“带我!进琅琊关!”
我口角泛红,眼光锐利,含着一口血沫几乎是倾喉而出地嘶喊:“你休想!”
他愈加疯狂,咆哮着,一刃,又一刃地往我面上刮来。我躲闪不得,生生挨了他数十刀,只觉得面颊要被撕裂了。我有意引着他往天月门的栈桥上去,在那儿我若一旦占据有利地形,说不定能翻盘。
他仿佛看出我的动机,有意令狼卫对我进行暗袭,打乱了我的阵脚。
疼……我痛苦地浑身颤抖,只觉得浑身都要被肢解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一具冰冷的死尸。而伤还未痊愈的水鸢和蕖儿,也很快会被死神收容去的。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施法一挡,他一个不及,往后退了数十丈,慌乱之余,我强行施动莲术,那千秋桃花扇便稳稳当当地落在我手中。
上头有女子的血痕。
我暗叫不好。
果然,玄奕敏锐的嗅觉感触到爱妾的血腥气,变得愈加狂怒:“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对狐姬做了什么!”
我强行镇定,毫不畏惧地面对于他:“是,我不那么做,你也会那么对我!大王学富五车,怎会不知兵不厌诈这一说!”
他冷笑:“好!好一个兵不厌诈。可惜,到底是晚了!”
我震悚,他抛出一把剑刃刀光往我这儿飙飞而来,凌厉的剑气生生刮开我的上衣衣襟,露出轻薄的单衣。
眼见着狼王有滋有味地欣赏着我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一片春光,面含暧昧轻浮之色。我震怒,当即拔剑相对,想要刺挑开他的剑刃。奈何已然消耗大量气力,已经使不出多少灵力。他却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地拿着冰霜刃,一刀一刀划开我的衣裳。
我有如一件被包裹好的礼物,送到他面前,只等着他一层一层剥开。
那样子,活像屠户面对待宰羔羊时,有意施行凌迟,名为屠宰,实为玩弄。看着猎物死前的哀哀呻吟,只会刺激他的神经,让他更加狂热地继续死亡的艺术。
我有被羞辱的暴怒——算是知道,妙筝同我说,她的chū_yè被老鸨花娘交给一个权高位重的男人时,那衣裳被一件一件脱掉时的绝望。
我狠命一扫千秋扇,巨大的气旋裹挟而来,他不得不后退数步。
衣袂飘飘如举,我凝睇了一眼身上为数不多的单薄裙衫,心已经凉一了大半——玄奕,你龌龊无耻!
一咬牙,刚要迎面砍杀几只凶猛的狼卫,他便趁虚而入。我才要死命抗击,便忽觉背后一阵凉风。云层乍然撕裂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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