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事与故事(1/2)
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是,这一条路竟然这么长这么长,刚开始走的人不明白,走过的人不懂得。
但最终,一切交汇到一起的时候,人生已过,只剩下几杯茶,几个人,一盘棋,还有那个已经再也不能为人道之的故事。
通往这一座大山山顶的路上,算不上坎坷,这两个走的那么急那么急的人,却行进的无比的缓慢。
“知道吗?在梨花死的那一晚,我想着,无论是用什么方式,也要让你这个无药可救的家伙下去陪她,但是等用洛洛克指在你脑袋上的时候,你闭上眼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对梨花是最残酷最残酷的事情,不希望让你这个人渣,坏了她在下面的清静,也绝对不允许。”洪擎苍说着,罕有的掏心掏肺,即便是面对那个生他养他的洪家,他都不会如此,但是对面这个有着深仇大恨的家伙,他还是说了。
郭野动了动嘴,没有说出话来,他很清楚,到底因为他,制造出了多少多少的悲剧,甚至这些债,他都没有打算偿还,这个时代就用这个时代独有的方式,把他所拥有的东西,全部一个不差的带走了,这是一件很讽刺很讽刺的事情。
“其实想想,你比我还要可怜,面对惨死在你眼前的梨花,你这个横扫燕子台的猛人却什么都做不成,你比我还要没有选择,我洪擎苍充其量仅仅是被当年那个洪家所背叛,但是你郭野,是被这整个世界所背叛,你在瑞拉姆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这几杆枪,就是那个时代最大最大的悲剧。”洪擎苍一步步的走着,虽然离那山顶看似越来越近,不过却是越发的遥不可及。
郭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点燃一根烟,再把那一口气重重的呼出,这个身上承载了太多太多东西的人,比任何人都想要死,却又万万不能死,或许这是这个时代最大最大的悲剧。
“或许让你活着,才是对你最大最大的折磨,郭野枪,我打心眼里谢你当年把我从死人堆里托了出来,让洪家起死回生,这也是我欠你一辈子的人情,光凭这个孩子不可能还清,但是在心里,我比任何人都要恨你,也正因为这种执着,我才能够安心在这个地方下一盘棋,想着你这个不该活着的家伙,又要经受什么样的折磨。”洪擎苍算不上一脸狠毒的说着,道出来的东西,却是格外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老洪,你这心的颜色,是不是彻底黑掉了,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弄死扔到这山顶陪梨花。”郭野恨恨的说着,毕竟这些年所谓活着的时光所给予他的,是最大最大的折磨,但是这些折磨又是他必须必须承担的,因为当年他所做的孽,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他从未睡过一宿的好觉。
洪擎苍一阵大笑,笑的是那么那么的豪爽,是那么那么的痛快,就好似把这些年的恩怨就在这一刻,全部发泄了一般,却是苦了身边这个旁听的男人。
不知不觉,这个最苦最苦的男人也跟着洪擎苍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那么的索然无味,又是那么那么的真真切切。
“善恶因果这东西,我是彻底彻底的体会到了,老洪你就尽情的笑吧,总有一天你也会笑不出来的。”郭野一脸心里不平衡的说着。
“至少我现在还能笑的出口,不是吗?郭野枪。”洪擎苍一脸幸灾乐祸,也不知道这个极其悲剧的家伙,到底在幸灾乐祸着什么,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悲剧的家伙的原因。
在一阵阵比任何事情还要折磨郭野的笑声之中,两人终于到了山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石,然后是那个小小的坟包,葬着一个永远都没有归途的陌路人。
洪擎苍不笑了。
本来就笑的极其牵强的郭野同样也不笑了。
“你去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多,不过不该说的不说。”洪擎苍依靠在巨山上,对表情已经慢慢变的凝重起来的郭野说道。
郭野微微点了点头,插在兜中的手握紧了那半包烟,然后走上前去,在他眼前的放佛不光光是一个坟包,而是一个江湖,一个仅仅属于那么几人的江湖,这个江湖,所剩下的人,全部在这里,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终于走到了坟包前,郭野深深低着头,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表情。
“以前你叫我一声哥,我就不拜了,不是我弯不下去这腰杆,是怕下去后被你揪耳朵,估摸着这时候你要是看着听着,肯定又得骂我耍滑头,我这个大俗人,耍了一辈子滑头,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在你的身上栽了一个跟头,这辈子我佩服的那几个女人之中,你是唯一一个比我笑的。”郭野摸出烟盒,把烟盒放在一边,自己盘腿而坐,开始点起第一根烟,就好似在跟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徐徐而谈一般。
冷风吹过,带来这小兴安岭特有的味道,这冰凉的风让人不得不为之一振,郭野的表情却更加的呆滞了。
“你这个女人,哪一点都好,就是太聪明,而且是那种让人无从适应的聪明,也许是老洪一直挺身在前太久的原因,大多事情都看不穿了,不是他的视野窄了,只能说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打心眼里嫉妒啊,当年你是保住了成为众敌的老洪,却把我这个局外人害惨了,为了你这条命,洪擎苍我必须得救,这个洪家又必须要扶,非但没有一个人谢我,反倒让这头黑瞎子用洛洛克指着我的脑袋,你说这些话,我找谁说去?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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