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推敲(1/2)
张砚来到荒天域之后危机感一直伴随左右。从一开始在鱼背山上靠着最低级的符箓保命,再到后来离开鱼背山靠着神降术第一次经历与厉鬼的生死搏杀,最后到之前与万疆大鬼王厮杀时被突然出现的徐风阳的光影吓了一跳。
实力越高,面对的危险也跟着越高,鞭策着张砚不停的为了生存和安稳提升自己的实力。
一内一外,同时作用的情况下就会逼迫着人不停的前行,想尽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
这是一个很自然的逻辑关系。只不过有时候会因为主体的变化而被不小心忽略掉。就比如张砚一开始觉得灵族的“反常”是因为鬼域里的“大圣王宴”所导致的,而“大圣王宴”结束之后就应该恢复到以往的样子。可却忽略了“反常”的本质。
灵族“反常”的本质其实不是“大圣王宴”而是要提升它们的实力,用来应付“大圣王宴”而已。但“大圣王宴”绝不是灵族提升实力的唯一的动力。
比如说人灵族和妖灵族之间的较量。
再比如说灵族和妖族、人族、妖种的较量。
除了这些之外呢?灵族还有别的什么敌人吗?以前张砚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就一如他曾经觉得自己在荒天域里不存在敌手一样。可事实呢?往往并非所想。
不管不顾白天还是黑夜,顶着阳气的侵蚀也要去吞噬生魂。这种事情虽然难以理解但却又切实的发生了。从中能感受到什么?
张砚的感受就是“急切”,一种等不下去的冲动和急切。也能表示在南渊国外肆虐的灵族里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实力强横的鬼物,不然就算想,也没白天害人的本事。即便没有烈日,白天的阳气也不是寻常厉鬼扛得住的。
这又与第二个疑点接洽上了。“不以灵童为主”。而是以灵饲和灵将的肆虐为主。
据张砚所知,人灵族在人族的地盘上一贯都是以饲养灵童为“牲畜”,让灵童去吞噬生魂,以培养精纯的魂魄能量。然后待到“牲畜”成熟,再进行“宰杀”并“分食”。
如今打破了这种固有的习惯,直接让灵将和灵饲吞噬,同样可以理解成“急切”。因为迫不及待,所以等不了慢吞吞的饲养“灵童”的过程,而是以更暴虐的直接吞噬的方式在增益灵将和灵饲,这类鬼域里数量最多的鬼物群体的实力。
急着增加实力,甚至不惜打破以前一直遵行的策略。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这是不是可以认为人灵族有着必须要面对的且事出突然的敌人?
最后的一个疑点是为什么会选择上了年纪的人残害,而放过年纪偏小的人呢?
这一点本来是无解的,因为完全没有头绪去联想。不过若是基于前面的猜测,再回过头看这一个疑点的话那就有一种解释:留种。
应急也是情非得已,但不能真正就给断了根。所以留下年幼的继续成长,年纪大的进入收割范围。
这么一想就都说得通了。
可想通了前面的,找到了一个相对符合逻辑的解释。但新的问题接着又来了。
人灵族的敌人是谁?
是妖灵族吗?显然不是。因为妖灵族和人灵族一起在鬼域中存在了不知多久了,虽然泾渭分明但也不至于相互厮杀冲突。一场“大圣王宴”就可以化解掉它们之间大部分的矛盾。所以不太可能演变到人灵族慌忙不顾习惯疯狂增益实力的地步。
况且张砚最近在夺魂那些妖灵族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两边打起来了的讯息。
那是妖族?人族?妖种?
张砚在脑子里跟着全都过了一遍之后摇了摇头,都不像。因为以灵族的本事,唯有妖族和妖种可以给它们带来一些麻烦,或者是抵挡住它们的侵蚀。可称得上是“大敌”需要突然急切的增益实力才能应对吗?
也不至于。
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灵族还有一个敌人,如今这个敌人正在对它们形成威胁。迫不得已它们需要大量的人族生魂来增益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会有如今遍布人族各国的肆虐景象。
张砚从沉思中脱离出来,呼了一口气。之后更加确定了他之前对于荒天域的新认识。这里的的确确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更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他肆意行径的蛮荒之地。这里的水极深,只不过水面浑浊挡住了视线而已。
另外,张砚心里还多了一个新的且被他笃定的认知。那就是:在荒天域,人族在已知的所有族群里,处在一个极低下的位置。与地球上万物之灵的人族地位是完全没法比的。以至于在认识这方世界的层面上,人族的认知都极其浅薄。至少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族而言就是如此。
极少数的人族,如徐风阳那样的,又在想些什么呢?张砚也不得而知。但他明白,不久的将来,他总会跟对方再一次面对面的。到那时候,或许荒天域这汪深潭的底细才能对他掀开泥垢一目了然。
抛开心头杂乱思绪。张砚去了书房,久违的铺开纸拿起笔,沾上墨汁,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似乎组织脑子里的东西,十几息之后才落下第一笔。
不一会儿,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座飞檐的殿宇上部成型,草略的先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形状。张砚这是要把断崖山上后续要开建的建筑风格先拿出来。这事儿只有他自己来做才可以。
会画符的人手上的功夫还是有一些的。虽然不够资格称什么画师或者画家,但精准的把脑子里的图案画出来他还是办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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