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太学(1/2)
“叶夫子,快别多礼,安逸实不敢当!”
出宫当日,车驾行至承庆门,太傅叶乾携其女叶梓迦早早迎候在那儿。见宣陵公主撩起车帐,便立时跪地行礼。
“谢公主!”太傅叩首以对,方才起身,以极谦恭姿态入得马车之中。
“梓迦,许久未见了。”安逸打量着眼前同自己一样,发髻高束,一身男子装束的叶梓迦,不由得笑了出来。
“许久不见殿下,殿下仍旧气度非凡。”当着父亲的面儿,再加之与宣陵公主几年未见,叶梓迦虽平素开朗,但此刻只觉拘谨非常,言语之间不敢有丝毫不敬。
安逸听她这话,心想这君君臣臣之间,态度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扭转的,便也未言明,只是对太傅道:“夫子,到了太学,您和梓迦可不要对我这般礼遇,不然的话,换做是谁都会对本宫的身份起疑了。”
“老臣清楚,谢公主提醒。”叶乾依旧谦恭至极的模样,双手揖礼道。
赵国兴太学已是百年之久,先皇明帝更是以“养天下之士”来兴办太学。如今的赵国,太学子弟近千人,凡居室便有千余,房舍百计,规模甚大。
然而太学弟子虽众多,但是其中包含了四品以上官员子弟方能进入的国子学。所谓国子学,乃是为帝国贵胄所设立,与下层士人所习内容略有相近,但待遇却绝不相同。
安逸所入得学习之处,便是这太学中的国子学。
车马行至七贤山时,已近傍晚。
赵国太学所在之处,便是这闻名天下的七贤山了。
此山高而不险,坦途所至,山麓便见一片祥和瑞丽之态。
“学生武睿,学生卓古今,拜见太傅大人!”安逸与梓迦刚刚步下马车,便见石阶前,两名青灰『色』衣衫的年轻士人,双手揖礼,声音洪亮的异常,极正式地向行在前方的太傅拜到。
“卓仆『射』已在大堂等候,还请太傅大人随我等前来。”叶乾还礼后,只见那身形略高些的士子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你叫卓古今?”叶乾早知此人,而今听得他口中刻意所提及的卓仆『射』,不禁一面踏上山间石阶,一面问道。
“正是,学生是……”卓古今尚未说完,只听得身后一人问道,“你便是太常卿直接选送入国子学的那一人?”
“子嘉!”太傅的眼『色』瞬时改变,回头看向『插』话的他的女儿,叶梓迦。
“兄台听说过我?”名叫卓古今的士子难掩傲慢,却也能看出兴奋之感,只见他回身看向叶梓迦,刚要开口,只听得太傅叶乾道:“卓公子大名,小侄听过也属正常。”
“不敢当,原来这位是您的……”卓古今听得这话不甚悦耳,却碍于士子身份,只得欠身问道。
“是老夫内侄。”叶太傅说罢,登时快步疾走几步,而卓古今连忙跟上,便也无时间打听其他。倒是与他一同前来迎候的士子武睿,随在安逸与叶梓迦身后数步,不时打量着这二人。
二人引太傅几人到达山顶,只见苍松掩映之中,翠竹林立,一侧有丈高巨石,端立在太学门外。
安逸步上前去,只见那巨石上悉数刻着篆字,一时竟不知何解,只觉神圣非常。
“公子可认得这上面的字?”卓古今一眼便见安逸的惊叹神情,自忖她必然不识这篆字,是故有此一问,只望看她笑话,也算是给新入学的士子一个下马威。
然而安逸久处深宫之中,且不说从未有尴尬情形,只说但凡某事不知,心中烂漫,也并不觉羞愧难当,是故只平静看他一眼,摇一摇头罢了。
卓古今见她此等态度,心中甚是不悦,只因他常自恃自己是太尉萧驰妻弟,卓家又是名门望族,是故高傲异常。此时他心中愠怒,却看太傅叶乾在场不得发作,心想着日后必要羞辱这新来的士子一番。
直至苍松馆,石狮并列于馆外两侧。傍晚的斜阳投在细密的竹帘之上,只见侍从人等将竹帘卷起,而安逸深吸了一口气,秉持着赵国男子之礼,随在太傅身后,入内拜见太常卿沈平川。
在赵国,太常乃是九卿之首,也是掌管太学的第一人。
安逸曾在宫宴上见过这位沈太常,此刻只怕被他认出,是故行礼时刻意将头埋得极低。
“既是太傅大人的子侄,想必也是士子中的翘楚。”只见沈太常一副平常神态,看不出喜怒,只是对一旁的卓仆『射』道:“入得内府登记名册,着人送往上舍,居处就在高卷堂吧。”
话毕起身,步履和缓,却不曾看向堂下二人,只是颌首与叶乾太傅致意,便出得苍松馆而去。
待得安逸二人拜别太傅,又登记名册之后,已是晚膳时刻。
“你饿吗梓迦?”安逸将行囊随手掷开,反身便即躺在榻上,仰头端望着这高卷堂的装饰,不禁打了个哈欠道。
“不饿了,折腾一天,已经困死了。”梓迦走过来,替安逸将落在地面的行囊拾起,一脸倦容道。
“那今晚就不吃了吧,初来乍到的,我也不想和他们一起。”安逸说着,自然而然地闭了眼睛,哪只话音刚落,便见一人冲入房中。
安逸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刚要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便见那人神『色』匆匆,捧着数卷竹简,根本来不及看她,只急问道:“泊昭呢?”
“薄……薄昭?”安逸重复他的话,未及开口,只见那人急匆匆过来,将怀中捧着的卷轴按照红缨分开,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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