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旧事(九)(1/2)
成峙滔想了想,道:“我还是不去了。”
郭愠朗明白他的担心,却还是叹道:“可惜可惜。”
成峙滔笑道:“有什么可惜的?”
郭愠朗站起来,背靠在树干上,道:“不像我这么一穷二白,我那妹夫富有得很,他家的酒可都是好酒,你不能去尝一尝,难道还不可惜?”
成峙滔笑道:“你带些回来不就是了?”
“也是啊。”郭愠朗恍然,点头道,“你喜欢喝什么酒,我向我妹夫讨要两坛。”
成峙滔微笑道:“只要大哥陪我喝,什么酒都一样。不过,你在楚家可要少喝两杯,否则恐怕都回不来,更别说陪我喝酒了。”
郭愠朗笑了笑,“好,就这么定了。”
数日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个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日子,便是婉如和婉若的满月了。
郭愠朗准备带着妻儿前往楚宅,而他在之前就知会过白独耳,让他到时候自己到楚宅,与他们会合。
成峙滔送他们出了大门,目送他们远去后,回到正厅,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放在桌上。
那是一封告别的书信,他已准备离开了,他一直都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因为他留下,就总会出现下一个“章大娘”,总会给郭愠朗和雒淑桐夫妻带来危险。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悄悄离开,是因为他不想太伤感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别离更伤感的事?
他移步,准备去抱了孩子便走,可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竟是那一家三口又回来了,他赶忙将信收起,走到院子迎了上去,“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郭愠朗和雒淑桐看起来很惊慌,一进院子,郭愠朗便把大门闩了起来,郭长歌也在哇哇大哭。
“有……有很多官……官兵……”郭愠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显然是见势不对后奔跑回来的。
成峙滔皱起了眉,两步奔到墙边,跃上了墙头,拿手掌挡着阳光向四周望了望,是洛神军,大队披坚执锐的洛神军,几乎已包围了郭宅,行军不停,包围的圈子在越缩越小——已经来不及逃跑了,至少来不及带着雒淑桐和两个孩子逃跑。
他跃下来,道:“先进密室再说。”
他们便进了密室。密室在两间房之间的墙中,机关很隐秘,上一次成峙滔就是藏身于此,才躲过了洛神军的搜查,不过再隐秘的机关和密室,也不会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他们正在思考逃脱的办法,他们不愿坐以待毙。
与此同时,洛神军的人马已经停下,将郭宅水泄不通地围了起来。他们的目标当然是成峙滔,而他们的消息来源,正是那位本该已经死了的产婆——章大娘。
没错,章大娘并没有死,她若死了,洛神军当然不可能会知道成峙滔在郭宅。
可是章大娘怎么会没有死?
原来那天晚上,院子里的人虽都被成峙滔杀了,木石屋也被烧成了黑炭屋,可不管是人们被杀时,还是屋子被烧时,章大娘根本就不在那院中。
章大娘去了哪里?
章大娘是个产婆,她当然是去接生了。
那晚,她拒绝了去为王掌柜难产的老婆接生后,躺在床上打算继续做她的富贵梦,可是她睡不着,她的心很是慌乱,她的耳边甚至产生了幻听,是哭声,凄惨的哭声——若是妻儿皆因妻子难产而亡,王掌柜免不了是要哭的,而且哭得一定会很凄惨。
比起听一个大男人哭,章大娘还是更愿意听到新生儿的哭声。虽都是哭声,但一个令人悲伤,另一个却是令人高兴的。
于是她立马起床,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了东街裁缝铺,成峙滔到了的时候,她刚刚离开。
机缘巧合,是她的良知救了她,面对救人性命的机会,她若无动于衷,就必死无疑。
母子平安,她如愿听到了那刺耳却动听的新生儿的哭声,也听到了王掌柜诚挚的感谢,这一次她甚至没有收钱,却是她自为人接生以来最高兴的一次。
当然她没有收钱,全是因为她以为自己第二天便能领到官府的赏银了,可第二天她回去之后,却看到了那火灾之后的可怕场面,又见她住的院子都被官差给包围了,一具具烧焦的尸体被往外抬着。
章大娘震惊之余,远远听到两个长官服饰的中年官差交谈,那些焦尸似乎在火灾前便已经死了。
她立马想到这场火灾绝非偶然,而是那个通缉犯想要杀她灭口,她胆子小,虽然很想要钱,但却更想保命。
如果命没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她还是很能拎得清的,于是她逃了,逃到了城外的章家村,那是她的老家。
她在老家安安分分地住了十来天之后,京安府的人终于通过户籍记录和对那些焦尸的身份判断,以及王掌柜的口供,确认了章大娘还活着的事实,寻到了章家村。
官差把他带回了京安府查问,在官府中她胆子壮了,至少不怕那通缉犯害她了,便将在郭家老宅见过一个带着婴儿的男子的事说了出来。
京安府府尹知道陶家满门被皇上处死的事,听说是以洛武军主将陶之诚出逃谋逆的罪名施刑,但不管是什么罪名,总该经三法司会审才能定罪处斩的,所以他猜想,这个案子一定涉及到了皇室丑闻,所以皇上才会不留任何消息泄露出去的机会,那么紧急而急促地,几乎是暗中将陶家满门灭口。
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擅做主张,更不愿自己与此事扯上任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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