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奠亡魂(1/2)

一个时辰后，二人策马南行，按照苏妫选的地点，来到雪原上的一片小森林。

姬亡花笑了，马蹄下自南方二十里的地盘，都是他半月前抢占的南阳的土地。

“这块地盘归我管，你想抓什么就抓什么。”

“这不该是南阳国的地界吗？”

苏妫觉得自认不会记错，心中那几分故地重游的凄切，瞬间烟消云散。

“半个月前，我带兵抢过来的。”姬亡花不无得意地说道。

但没有告诉她，打这一仗，完全是因为知晓了她的遭遇之后，越发不爽云辞这个人。

“还有，萧烁被诛之后，南阳国新上任的大将军云辞第一时间便送来了和函，以遥山为界，向北百里拱手相送与我北国，以求和平。”

“谁不知道，没了萧烁，在这万里北疆，南阳国已无人能与我抗衡，云辞倒算识趣。”

“可你们南阳帝君真是昏庸，竟还嘉奖云辞立了大功！”

姬亡花略带嘲意地说着，饶有深意地看着苏妫，发现她的脸有些阴沉。

“我已非南阳人，南阳北国之事，与我无关。”

“至于云辞，我会亲手杀了他！”

苏妫说罢，下马拿着弓箭便往林子里走去，边走边道：

“既然是你的地盘，想必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我自己去便可。”

姬亡花已经下了马，发现那女人已经走出很远一段距离，便冲她喊道：“你自己真的行吗？”

“我必须行。”

人影已经随着声音渐远。

苏妫其实很熟悉这里，以前她随萧烁一起来过。

她记得这里有一种雪雕，体型巨大，极其聪明，稍作驯化便能通人言，她这次来就是要抓一只回去。

“啾——啾——”

很快，头顶传来阵阵熟悉的叫声。

苏妫用听觉分辨着那鸟儿所在的方位和离自己的距离，手中已经蓄起化力，选中时机便将数枚冰针射飞出去！

“啾……”鸟叫声变得凄厉，却并没有被击落，而是向远处逃去。

苏妫知道是自己低估了那鸟儿的体型，提起弯弓一连射出数枚涂了麻醉药的小箭。

终于听得“噗通”一声，那鸟儿坠落到了雪地里。

“这下姬亡花不会小看我了。”她薄唇勾起，收起弓箭，前去带走她的猎物。

然而就在靠近雪瑶之时，苏妫突然感觉周遭气氛有点异样。

“谁？！”她凭直觉拔出匕首对准一个方向。

“哟，北国妞儿？”见是个身量单薄的女子，还是个瞎子，来者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看来这一趟来的不亏，不仅白捡了猎物，还能白捡个小娘们儿玩！”

对方一开口，苏妫震惊了，这人她竟认识！

说起来也算是个仇人，他叫郑闲，原本是萧烁麾下的军师，占卜算卦，排兵布阵，无所不能。

萧烁出事之后，心腹都受到牵连，唯有这位青云直上，不仅没被追责，反倒摇身一变，成了新任大将军云辞的新宠。

要说萧烁的冤案与其无关，三岁孩子都不会信！

苏妫瞬间便起了杀意，化力瞬间凝聚，数枚细长锋利的冰针出现在指尖。

她恨得几乎银牙咬碎：“郑闲，你可还认得我！”

本想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盲女，突然间听闻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郑闲顿时一脸懵。

他更不理解她为何对自己那么大的恨意，看着那些闪着银光的冰针，他下意识地戒备起来：“你，你究竟是谁？”

“你算得出破军现世，有人要谋反，就没算出今天是你的死期吗？”

苏妫阴沉沉地笑着，白衣似雪，乱发飞扬，蒙眼的纱布下方隐隐渗出鲜血，说不出的瘆人。

“别，别杀我！我只是奉将军之命，前来捉一只雪雕给夫人。我知道这里已经不属于南阳国了，我这就离开！你千万别射我！我，我可是南阳国的军师，你杀了我，会引起两军争端的……”

郑闲跟随军队多年，也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人，可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刻为什么这么害怕。

“夫人？舒月染吗？”苏妫不为所动，话音森寒。

只一瞬间，整个人仿佛生出一股毁天灭地的煞气，明明是个瞎子，却如死神一样盯着他“看”，让人说不出的恐惧，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

募地，他想到了一个人……

“你，你是……呃！”

话没说完，数枚半尺长的冰针瞬间封喉，血呛进了嗓子里，那个名字再也说不出来了。

苏妫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这是她平生杀的第一个人。

她俯身跪在雪地里，伸手沾了那人的血在地上雪上画下祭符，双手合十，流着泪祈祷。

“萧烁，我杀了一个你的仇人，你看见了吗？我以仇敌之血祭奠你和孩子的亡魂，你泉下有灵，定要保佑我一路顺遂！”

许是太过伤心，苏妫忘了感知周围的动静。

有人大踏步走来，伸手便将她提了起来摔在地上，紧接着一只沉重的战靴踩在了她的胸口。

“好你个狂徒，竟敢杀了本将军的军师！”

熟悉的声音传来，长剑出鞘，抵住了苏妫的喉咙，便往下刺来！

云辞！

苏妫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她后悔自己一时沉浸在伤痛之中，太过大意！

心念如电，她很快就意识到云辞要做什么。

以云辞那冷血的性情，此时定要把所有人都杀了，毁尸灭迹，以防被姬亡花的侦察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