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隔壁的箫声(1/2)
绿竹翁犹豫了下,歉然道:“这个……实不相瞒,弹琴那位是我的姑姑,她老人家从来不见客的,还望公子见谅。”
说实话,绿竹翁对初次见面的左易很是相当有好感的,尤其是左易明显也是爱好音律之人。
但左易来历不明,他可不敢随便引荐给圣姑。
“不不,是在下太唐突了。不能得见前辈高人,只是在下福分不够罢了。”左易连忙道。
不能近距离接触盈盈,他虽然有点小失望,但也早有心理准备。
绿竹翁深深的看了左易一眼,似有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公子你稍等,老夫这就去为你取来曲谱。”
左易洒然一笑:“老伯,不必麻烦了。其实那本曲谱我早已牢记于胸,只因是他人所赠之物,才想要取回。
但如今它恰巧落入另一位同道中人手中,这或许就是天意注定,为它找到了新主人。
既如此,那本曲谱就送于老伯您家的长辈了,相信您的那位姑姑,应不至于辱没了它。”
“这……”
绿竹翁脸色十分意外,不禁对左易的翩翩风度大为折服。
他一向自诩乐道高人,以音律会友而自傲,将贩夫走卒视作庸俗不堪的蝼蚁之辈。
但今天与面前这位虚怀若谷、fēng_liú清雅的少年公子一比,不免有自惭形秽之感。
在他愣神的功夫,却又听左易道:“老伯,在下易风,本是杭州人士,昨日刚搬来此地,就住在老伯您隔壁的宅院,大家以后都是街坊邻居,还望老伯多多关照了。”
“公子客气了。”绿竹翁连忙道。
“在下刚搬来此地,尚有不少事情等待处理,就不打扰老伯了,等择日再来拜会老伯和您的姑姑,告辞。”
左易微笑着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其实我……”
绿竹翁看着左易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本想说,他也是一位音乐发烧友,可一直都没来得及开口,有点遗憾。
……
眨眼间,已过三日。
就在昨天,嵩山上派人来了,说是掌门有令,命左易回山门等候刑堂审讯。
来传令的是两个精英弟子,被左易随便找个理由给打发了。
左易心中清楚,如果父亲真想召他回山,来的应该是大哥或者二哥才对。
但这次来了两个普通弟子,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所以他也懒得理会。
与此同时,他在黑蛇帮大义灭亲、清理门户、剑废费扬的事,也传遍了整个洛阳江湖圈。
无论正邪两道还是三教九流,都他这番举动暗翘大拇指,赞一句不愧为正道第一少侠,对费扬却是各种鄙视和嘲笑,但却无碍嵩山声誉,反而更显嵩山正派风范。
对于这些,左易其实不是很在乎。
他更在乎的是,家里的凉亭修好了。
凉亭独立西园,周围绿竹环绕,花香阵阵,清雅幽静,令左易十分满意。
同时,隔壁传来的琴声和箫声也越来越熟练,渐渐得了曲谱的七八分韵味。
这已经极为难得。
要知道,即便是曲洋和刘正风,也唯有在精神气达到巅峰之时,才能合奏出此曲的八、九分韵味。
原剧中,也只有两人在最后一次合奏中,耗尽了生命和元气,才奏出巅峰一曲,但也让此曲成为绝响。
由此也可见,任盈盈的音律造诣的确很高,丝毫不在左易之下,这也令左易钦佩不已……
隔壁传来的琴声和箫声交互响起,都是出自任盈盈一人。
刚开始的时候,绿竹翁似乎也有伴奏,而且绿竹翁的琴道造诣也不低。
但他与任盈盈人生阅历相差太大,两人有着严重的代沟,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实在无法合拍,最终只变成了任盈盈一个人在自娱自乐。
这一天下午,金日悬空,天清气朗,凉风徐徐,整个洛阳城都仿佛刷上了一层金粉。
左易的院落中,温伯在慵懒的午后花园中修剪着花枝,不急不躁。
隔壁的院中,绿竹翁在哼着小曲,编着筐子。
乍然,一缕轻快婉转的箫声从房间中传出,飘荡在两家院落上空,令人闻之心神为之一清。
箫声明快悦耳,仿佛有一位美丽的少女,从黑暗的角落走出来,轻盈的行走在春天的山林中,翩翩起舞,顾影自怜。
隐约间,还带着一丝对命运的无奈,和对往昔的追忆。
乐为心声。
从箫声中可以听出,任盈盈渴望快乐,却并不快乐。
其实想想也对。
任盈盈从小无母,幼年时又与相依为命的父亲分离,甚至连父亲的生死都不知道。
她虽然贵为魔教圣姑,但却只是东方不败用来笼络他父亲旧部的一面旗帜,并无实权,处处被监视和管束,不得自由。
她为了躲避东方不败的监视和杨莲亭的觊觎,不得不远离家乡,来到这洛阳民巷隐居,每日清茶淡饭,与丝竹为伴。
她待在房间中,几乎足不出户,不见天日。
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有一位颇通音律的老仆为伴。
她本是花季岁月,本该见识这个世上的美好,但却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过着恬淡无奇的生活,日复一日。
她为数不多的人生经历,却都是充斥着尔虞我诈和腥风血雨。
就这样一个少女,她怎会快乐?
她没有被命运逼疯,没有心理变态,就已经是大幸。
或许她心中唯一的快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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