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门师父(2/2)

昨日还精神抖擞的，今日怎就沧桑无气模样，看来师父要现出他的绝手了。

古荃将军耳听六路，听是师凡来了快下马，大步走到门前恭敬拱手，“老先生，好久不见。”

“将军。”师凡慈眉善目，面上带着一个惨字。

“老先生怎地不进去坐着？”古荃将军见他气色不佳，说话声有些虚。

如此大年纪，怕是等得累了。岁月不饶人呐，想当年老先生武功盖世，意气风发。

他使眼色给幺儿，这孩子在外面玩疯了没眼力劲扶一扶老恩师。

“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师凡顿了顿，深呼吸，步履蹒跚，“早早在府上坐等算什么回事。”

古荃将军皱眉，张口想问是何事，又想到大门下不是说话的地。“老先生见外，进屋说。几年不见老先生可是年迈许多。”

恍惚记得老先生告别之年是花甲，如今快古稀了吧。

“是呀，老了老了。”师凡应道。

将军心计往常老先生能说会道，如今欲言又止，看来这件事是麻烦事。

希琰在马车旁等候，伸手扶古荃夫人，一双手强劲有力。

夫人自然是听见将军唤老先生，“记得老先生说外出八年，今年六年不到。”

“算到缘起缘落便归乡了。”希琰笑说。

“也对。”夫人双脚落地，低头间瞧见二儿的手背一条蜈蚣一般扭曲的疤，心一咯噔，“这疤是怎么了？”

“好些月前的了，愈合得不错。打仗见些血挺正常。”希琰转了转手腕，“夫人可不要嫌弃希琰接下来几日宅在府中不做事。”

“傻孩子，巴不得你们兄弟几人在府上陪陪我呢。”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目光尚留在那条疤。安世...

希琰转身想举着手扶妹妹，仰着脸勾唇露出皓齿，可出来的是三弟那位救命恩人，手一时顿在半空。

琳琅踩脚凳落地，他忙退了几步，嘴边的笑僵硬。

文兰下车，见站在姐姐两尺之外的二哥，以为二哥见她没形象跳车又教导她女儿家的规矩。她讨好地冲二哥笑了笑。

夫人见二儿站在后面，“希琰。”

文兰听见师凡到府里了，不由分说地挽着想折路回去睡觉的琳琅往大厅走。

大厅，师凡坐在主位，一侧是古荃将军。将军见一众人落座道，“先生，人到齐了。”

琳琅抬眸淡淡扫过师凡一眼，见他手蜷成拳抵在嘴边咳嗽了几声末了呼了一口浊气。

“老朽，如今六十有六。近来身体愈发不利索，不远想是大限将至。”老人家叹了一声。

古荃府众人面色凝重，他是来交代后事？

“老朽一生至今只收了两位徒弟，不过都习武术，并不精通占卜。”师凡眸中全是遗憾之色，“老朽不敢自诩神算，可一身本事还是想传授于有缘弟子传承下去。”

“先生谦虚了。是犬子不争气未习得先生真传。”

希琰抓住字眼，温声问，“敢问先生可是算到了有缘弟子在何处？”

师凡顺着话，看向院落空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几兄弟面面相觑，一时间目光定在古荃羽轩身上。

希琰乃一介武将，舞刀弄枪，一看就不是那块料；大哥居于官位，板正规矩，亦不是；那只有羽轩了。

“不是几位公子，是...”师凡吊着一口气，像临死前寄予厚望目光炯炯看向琳琅，“那位姑娘。”

古荃将军颇为紧张，万一家中又一子习得这天逆之术恐不利，原来是那位暂住府中的琳琅，又见她面色淡然，“姑娘可能还不知先生的身份。”

他转头又问，“先生确定收女弟子习占卜之术吗？”

师凡郑重地缓缓点头，其余女子怕是个问题，不过琳琅是经商行遍天下。再者接承衣钵的人定然是能习已为用，辅助大业，成为人上人的。

既然是老先生的传承衣钵之人，古荃将军肯定是撮合。国内也鲜少听闻有女子相士，想来这位姑娘一时也是难以接受的。将军为琳琅介绍到，“这位先生是国师同门师兄弟，十算九准。提及他的名讳，稍上年纪的人都知晓。”

琳琅轻点头不接话，只是看着师凡。

一时间，陷入沉默。

古荃将军一时语塞，总不能拿军中那一套下死命令来硬的。他看向自家夫人，使了使眼色。

“不如老先生和琳琅姑娘单独谈一谈吧？”夫人道。老先生于古荃家有恩，现在登门郑重其事说大限将至了，于情于理他们夫妇是要帮一帮的。

“安世，留下。”将军看琳琅没表示，中气十足地吩咐无关的儿女离开。

安世本挪了大半屁股离了凳，顿着看向上座的师父。他在这，影响师父发挥唬人的本事吧。

文兰三步一回头，瞧着琳琅的脸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一脸急色地跑去问三哥这可怎么办，他又只是冷淡的模样。

古荃羽轩没想到她竟然是师凡所寻之人，如此日后她定不会只居于小小高凉，展翅高飞翱翔阔空。他既想她拜师又不想她拜师。

不一会，偌大的厅堂只剩三人。沉默，还是沉默。

琳琅手撑脑袋，淡然移开了眼神静待他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