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疯狂的星空(1/2)
公子昭这一观星,就是两天。
更令田籍无语的是,他不但晚上观星,白天大太阳的时候同样观星,几乎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要不是好几次墨烟威胁再不吃饭,就砍碎观星仪,田籍都怀疑对方迟早要饿死在这山顶上。
这下他总算明白对方这副“甚虚”的模样是怎么来的了。
长期作息混乱,吃饭有一顿没一顿,加上可能会导致理智值下降的观星,他不虚谁虚?
……
不过无语归无语,这几天看公子昭观星,田籍还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公子昭中擅长画画。
画星空,画山水,画飞鸟。
甚至偶尔还会给田籍三人画像:做饭的墨烟,练剑的田籍,独酌的茅越……或者三人围坐篝火闲聊的情景。
虽然田籍不懂画道,不过作为一个外行看客,这些成品的精美之感,还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绝大部分时间,公子昭的画功都用在了星图上。
这些星图,有些画完就会当场烧毁,绝不给他人多看一眼;
有些则会主动扔给田籍三人,帮忙按时间顺序整理。
田籍也因此得以发现,原来公子昭画的星图,居然不是当下时点的星空模样,而是过去某个时刻的模样。
这一点他初时未曾察觉,不过是下意识扫描进意识云而已。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再次扫描星图时,忽然有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一番搜索记忆,发现居然是他们上山第一夜,星辰运行的轨迹。
不过细细比对记忆中的星空画面后,他又发现两者有些明显的不同。
如果说记忆中的某颗星辰,在两个时刻间的位置变动轨迹,是一条平滑的曲线;
那么在公子昭记录的轨迹里,这颗星辰就“调皮”许多,一直围绕这条曲线上下左右无规则跳跃,仿佛贪玩的顽童。
虽然最终还是会移动到同样的目的地,但中间过程却要“精彩”许多。
“不对,与其说是‘调皮’,不如说是‘疯狂’更准确。”田籍越是琢磨星辰轨迹画面,心中越是惊骇,“天上的星辰,不会是疯狂的?”
……
因为不知道这个意外发现的“真相”,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田籍只好向公子昭如实相告。
当然关于“意识云”的问题,依然用“博闻强识”掩饰过去。
只是听完他的描述,一向波澜不惊的公子昭瞬间脸色数变。
直到十多息后,确认眼前的田籍并无异常,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即脸上充满歉意。
“此事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博闻居然有如此明锐的洞察力!”公子昭语气自责道,“幸好这几日天上平常无事,否则以博闻的秩次,德性亏损都是轻的!”
换言之,如果前几日天上不够“平常”,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想到这种莫名其妙就会丧命的危险,田籍不由一阵后怕。
“看来以后没事还是不要瞎琢磨天上的事。”
“在秩次足够高以前,这就是玩命啊!”
如此在心中再三提醒自己铭记这次教训,田籍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
天上的事不能再聊了,田籍决定聊些当下的问题:“闾长,咱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三天了,什么时候回去啊?”
“还不行。”公子昭摇头道,“我手头上的这本《方志》还未修好,现在离开,就前功尽弃了!”
“闾长在修撰《方志》?”
田籍记得公子昭加入的大史氏,号称史官世家。
史官修订历法、撰写史志,确实是本职工作。
只是公子昭这几日,不是观星就是画画,哪里有正经写过一个字,哪里有修过什么《方志》?
却见公子昭指着田籍手上的星图,道:“这些就是。”
“星图就是闾长修的《方志》?”
“所谓修撰史志,不就是从浩如烟海的表象中,理清过往的脉络,进而钩沉历史的真相吗?”公子昭理所当然地说道,“只是别人修史用文字,而我更习惯作画,仅此而已。”
平心而论,对于田籍这个穿越者而言,历史书不用文字而是用连环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在这个类似古代的世界中,公子昭这种行为,多少显得有些另类。
倒是公子昭本人对此,却有另一番见解。
“当世文字,若追根溯源,本就是从古代先民的岩洞壁画、龟甲刻符上演变而来的。”
“远古之时,文字尚未诞生之前,先民们狩猎有所得、祭祀有所念,便会在洞壁、甲骨上作画记录。”
“直到后世圣人将画像规整为抽象的字符,这才渐渐有了今日的文字。”
“从这个角度来说,文字与图画,可谓同根同源,都是记录、交流的载体罢了……”
听完公子昭的一番见解,田籍虽然依旧认为他是“公子界”的一朵奇葩,但至少在星命途径上,或者说史官一途上,对方确实有真才实学。
难怪会被眼光挑剔的大史氏看中,收为嫡传。
……
不过当时间来到第三天傍晚,田籍三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因为干粮快吃完了。
就算不回到山脚下的马车处补给,至少也得到山林中采猎。
只是不论三人如何威逼利诱,公子昭死活不肯下山。
最后逼急了,公子昭甚至将闾长铜印以及案宗都扔给了田籍,放言道:“就以三日为限,三日内你们找到骗金案的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