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救人(1/2)
薄荷见了大夫人扑通一下跪下，“大夫人，我记得姑娘落水处，请调派人手跟我一起去救人！”
张氏沉着脸，“那就带人快去！记住，不得声张，不准自报家门！碰见人问就说是渔民！”
薄荷从地上滚起来就跑。
张氏阴沉低喝道：“若是人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猪脑子的东西，姑娘跳河，你不晓得去救她呀，大声呼救也行啊，等你冲回家喊人黄花菜都凉了！”
薄荷心中后悔，腿脚发软，耷拉着头赶紧退了出去。
张氏浑身发冷，捏着太阳穴，“方才我还说给她找户最好的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嬷嬷扶着张氏，“大夫人，莫露出端倪，这里都是人精！跟去的都是精壮，薄荷又说四姑娘水性好，保不齐他们去的时候人都已经起来了。”
张氏直起身子，咬着牙，“我知。走吧，回席。”
等薄荷带着人赶到事发地点时，哪怕烧起火堆，用最大声音呼喊，又哪里有半个身影出现，半个人声答应。
薄荷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悔得无以复加，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健仆撑船点火把去河面上搜寻，可月黑风高，秋雨突至，人力有限，一夜过去，一无所获。
丑时时分，散宴之后，史二爷得知消息亲自赶来，惨白着脸在芦苇荡奔跑呼喊寻找，可惜同样无果。黎明十分，天色微微发亮，史二爷倦极累极痛极，惊慌失措下，加上淋了大半夜的雨，一头晕倒在了河滩上。
夏氏却比史二爷稳重许多，先把其他女儿安置好了，再绑来薄荷细细盘问事件经过，推测出史秸不是溺毙便是救人漂流到了海上。匿名找了街边闲汉，付出高额佣金，打捞或者寻找一个名叫铜臭山人的少女。
大房那边除了大夫人以及忠仆，余者皆不知情，第二日仍是一个喜乐的好日子。二房表面上一派宁静，内里其实愁云惨雾，一夜过去，除了史二爷，到现在都还没人合过眼。
夏氏威严显露，严禁家中任何人讨论坠河事故，对外声称史秸生了病在家静养，只做她仍在之像，期盼外边尽快传来好消息。
张氏带着李嬷嬷过来看了一回，发现夏氏令行禁止，没有任何一处不妥帖，稍微放下心来，安慰嘱咐一番，派人继续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妯娌做事秘密又老道，将史秸失踪之事瞒了个严严实实，确保史家不传出于女孩儿名声有碍的流言。
诚心结交两回，张氏方才体会到夏氏的不凡，难怪能将素来不着调的老二治得服服帖帖。
一切都尽善尽美，就缺了一个四姑娘早日回归。只要没有坏消息，那就一定会有好消息。算命先生说了，史秸就是个长命百岁富贵荣华的命格，绝不可能就这么去死了。
史二爷病倒在床。夏氏生怕他病好回过味儿来，为了名声做出什么宣布女儿亡故之类的蠢事，让郎中开了药不对症的药，每日精心地服侍着。
史二爷心中悔痛交加，一心认为史秸是生他的气，报复他才离家出走，是以本来不吃药三五几天就能好的风寒生生拖了半个月才好。
大病初愈之后，收拾行囊，什么都不多说，直接去茂林书院会见了院长，得一个先生职位，安下心来教书育人。
这算是意外之喜。可惜如果能用女儿生还来换的话，夏氏情愿一世都养着丈夫，也不要所谓先生。
家中逐渐恢复正常，而史秸却正在过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生活。
当日她动了恻隐之心救人，可又不愿搭上自己性命，就只给那许坤三次机会。只下潜三次寻人，寻到了，是他许坤命不该绝；寻不到，便是天命如此，怪他自己运气不好。谁料许坤运气爆棚，只下潜一次便在湖底发现了他。
那许坤正在吐出胸中最后一口气息，暴躁地想着大仇未报，自己却死在不知名的阴沟中，这种死法太过憋屈。又想失踪的消息传出，家中女眷不知多伤心难过，那几家庶房又不知多欢快高兴，他的一切都将被那些污秽臭虫瓜分干净，心里就生出强烈的不甘、绝望和后悔来。
早知道，他就向父亲认个错，就算受惩治也是在京城，而不用来这里摊上这等祸事。
史秸胸中的气也出尽了，连忙上浮换气，再次潜入湖底。她潜到许坤身边，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绳索，取下沉石，从背后抓着他往上浮。
奈何这次的气又出尽了，只得再次上浮换气。许坤失了护持再次沉入湖底。
等她终于将许坤带出水面时，这个纨绔再没了平时嚣张模样，已然奄奄一息。
沽河的水流实在是太急了，史秸费尽全力将人救起时，他们已向下飘出了一两公里。这时天已经黑尽，湖面上只有大约几公分左右的可视范围，再加上秋雾升腾，根本就辨不出岸边的方向了。
史秸泳技惊人，在黄河长江中夜游就跟玩儿似的，还曾经多次横渡海域，对区区沽河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没想到大意失荆州，居然找不到方向，上不了岸了。
“薄荷，薄荷！你在在吗？”
“岸上有人吗，发出个声音啊！”
“有人吗，有人吗？”
风中传来一点点似是而非的声音，然仔细听去，又什么都没有了。
史秸这回是真急了，双脚踩着水，狠命地拍打着许坤的脸蛋，“喂，醒醒，醒醒，该死的，醒醒啊！再不醒，我也要陪你淹死了！”
许坤微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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