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六 实情(1/2)
秦敛要回报的事情已经汇报完成,也心知接下来的事情里也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再留着也只是徒惹主子心焦罢了,还不若早些回心安。
当下也不迟疑,道了一声:“老奴告退。”后,便将这屋子空间留给这些个年轻人。
沉香和许渐吉去了旁边的屋子,秦敛又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顺带将伺候汤药的婢子一道带出了屋子。
如今里头也只剩了言书和元夕两人,在有些诡异的气氛下大眼瞪小眼。
论耐力,元夕自然是比言书差的远了,所以几个眨眼后,就破了功,认命的在床沿上头坐下,探查般的看了许久,道:
“我才不过出去一会儿,回来时就觉得怪怪的,说吧,你那颗敏感脆弱的心脏是不是又给了你什么不靠谱的奇思妙想,顺带着激活了你平日里藏的极为隐秘的那丝丝罪恶感?”
初到靖朝时,元夕还是个乱用成语话都说不利落的“小野人”,如今也不知从何处得了进修,言语犀利的叫言书招架不住,再配合那张过于乖巧的脸……
言书叹气:“确实,也不知怎么的,确实有那么些罪恶感。我还以为这样的东西在我身上早就找不到了。”
“找不到吗?”元夕失笑:“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比起你以为的铁石心肠,现实里头的你,可能更可以说是心慈手软的紧了,不管是不是你的事情,但凡你见了总能往自己身上牵扯,然后莫名其妙的感慨一番,然后开始自责,甚至因为这些无聊的情感,用一些远远超过的东西去弥补。说起来还是得谢谢你的爷爷和爹爹,给你积累了这么个家业,不然以你的性子,言家大约早就败了,哪里还能在你手下撑过两年?”
在元夕心里,这个玉璃公子哪里是什么心狠手辣的枭雄啊,简直是一只温柔善良的兔子,偶尔呲牙咧嘴的凶狠也不过是因为有人触及他的底线罢了,兔子急了当然是要咬人的,被言书咬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心慈手软吗?”言书笑了笑,抬眼又看了他一会儿,语调舒缓道:“真希望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
真希望,你永远不用看到我獠牙相向的时候。
有些话不用明说,更不用多说,元夕笑了笑将言书的不安和愧疚全部驱散。
他摸了摸自己脖颈后头的那朵刺眼的彼岸花笑嘻嘻道:“你啊,别看着谁都觉得那该是我的末路,并不至于,有些未来就像是这朵花一样,听着可怖,看着心惊,可那不过都是你的感觉罢了。它好好的呆在后头,既不痛也不痒,我也瞧不见,更不曾对我的生活有半分影响,你平白跟这么个东西计较做什么?说来也怪,这花种在我这儿,反倒是你时时受这折磨,听着是不是不同的很?所以我才说嘛,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偏偏只能狠心到一半,然后自己愧疚不安。傻不傻?”
若是他有当初驯养我的人一半的心狠,大约也就不会这样总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可要是言书真成了这样,那么元夕自己还能这般倾心相待吗?大约是不能的吧。
所以啊,这世界上的事儿总是这么复杂矛盾,言书只当自己这样不远千里不惜性命的投奔而来,为的只是报当年在黎寨里,阴差阳错的救命之恩,可若不是后来的十年追寻处处打探,也许这恩就不是这样报了。
士为知己者死,哪怕对方对自己不过时利用大于真心。
元夕道:“才刚来这儿的路上,我已经将沉香的大致情况告诉许渐吉了,对于这事儿,你多少的有些心理准备,这小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倒不是元夕瞧不起人家许大夫的医术,实在是银钉子压穴道,透支的太过了。
不管是谁,不管体质如何,生而为人总是会有一个极限,一旦越了界想要再回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活死人肉白骨,那是神仙干的事情,许渐吉医术再精湛也不过区区凡人,哪里有本事将一个快要崩断的弦回复成拉伸前的模样?
元夕继续道:“那小子刚才的样子你也瞧见了,气息几乎是没有的,龟息之法本来就是将人身体里头所有的功能都调整到休眠状态,若是一时半刻倒也罢了,偏偏他拿银钉子将穴道封死,把自己转到了一个死亡状态,你想想,他身体里头的器官都是几个月不曾像活人那般运转过了,哪里是说救就能救的?说到这儿,我也疑虑,若只是假死要骗过人去,算不得什么难事,为什么要往他身上封钉子?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用这样极端的手段不可。”
元夕的疑问也是言书自己的疑问,整件事情瞧下来,这钉子实在扎的莫名其妙,有什么理由非得要一个人陷在假死状态这么久?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他来寻找自己时不被发现?
这样大费周章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不像是向安一贯的作风。
他这个人呢说起来自是铁血无情,但杀害无辜之人,还是亲近之人的事儿,他不会去做。
今日的事情,看起立顺理成章,他给沉香的理由似乎也无可厚非,毕竟为了维护向家剩下的那些人,他连唯一的儿子都拿来牺牲了,更何况是沉香呢?
但言书总觉得,看起来没有错漏的事情当中,似乎就是少了那么一环,让向安的整个计划看起来杂乱无章,甚至莫名其妙。
沉香带来的信件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头,言书直觉,那些个感觉怪异的细节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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