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六 领战(三)(1/2)
言书上前,余下的便都被卢耿毅摁下了,气气囔囔的就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他们虽激愤,可也不傻,知道祁国是瞅准了强龙难压地头蛇,自持在这地界儿,他们便是作怪,靖朝使团也难奈其如何。再者,公主是千里迢迢的抬来了,断然再没有原样抬回去的道理。这桩事折损颜面是小,断了公主后路才是真。靖朝虽说对女子没有从前严苛,可出嫁的女儿若是就这么被退了亲事,又是举国皆知,谈论起来也就没了生路了。他们能明白的道理,言书怎么会不知道,这行人中,自己说是副使,仅次于卢耿毅,可实则是最好拿捏舍弃的,无官职在身,又被七宝阁所弃,无铠甲之刃最是锋利,也无需回鞘,用坏了也没人会帮着计较怨愤,用来砍顽石是最好不过的了。当然,他知道,卢耿毅为人十之**是不会打这样的主意的。“太后娘娘。“还是那样人畜拱手讲礼行到了实处:“大君于祁国本是神圣的象征,自然珍贵无比。公主于靖朝也同样是大义的存在,堪比瑰宝。这两位原本都是尊贵无上,若真要教考也当是有规制章程才是。如今,却是在宴席之中贸贸然的将大君抬将了上来,这番相见,除却失礼唐突外倒真是叫人觉不出半分神圣庄重之意。”这话说的圆润,两家都不得罪,只把问题推,这大君的考验,靖朝也不是不接受,只是应该在双方都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进行。比如沐浴焚香,辟谷这话,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看的出来,上头三个人,除却那个面相凶狠,周身暴戾的宰相外,另外那对快被架空的母子是并不愿意有这么一出的。若非如此,礼仪官和小皇帝怎么会处处事事去看这宰相的神色,尤其是那皇帝,低眉顺目的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可那一双手,自始至终都没有从袖子里头拿出来过。官场上的把戏,面上笑嘻嘻,心里……太后也是敞亮人,听的言书递梯子,哪里有不就坡下驴的道理,眼看着宰相又要发难,少不得提了嗓音截了话语道:“这话说的在理,靖朝公主千乘之尊,我朝大君也是无上荣威,这样贸贸然的提议,一则是因为事发突然,二则也是我朝考量不周。如今小公子既然提了出来,诸位大臣也有介怀,不若将这仪式往后挪一挪也便罢了。”“太后。”宰相再不能耐,打断道:“如今大君已经到了这儿,岂能白来一趟,岂不儿戏?”“儿戏?”言书失笑:“这怎么是儿戏呢?比起这样贸然相见,难道各有准备净衣焚香反而是怠慢了不成?”说罢他又回首冲着皇上太后复行了礼:“今儿得见大君天颜,自是我等之幸事,久闻其名,却不想还是闻名不如见面。”他转身看向巨蛇,神色满是敬畏:“我朝公主大喜之日,能迎大君亲临,自是无上荣光,也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不如将上座清理出来,请大君旁观见证。也算是一段佳话。”三言两语间,倒是把一应事宜都安置好了,也堵了宰相那些不能叫大君空跑一趟不够尊敬的道理。这安排,太后自是欢喜,再则来说,这少年面对凶神恶煞的宰相还能这般不卑不亢,甚至在气势上也不输分毫,实在是稀罕的紧呢。“小公子这话却是在理,来人呐,将大君请上尊位,为今儿的喜宴做个见证。”许是不满言书的呛声,在太后的刻意缓和下,宰相仍有不满,更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言书,道:“小公子这话原也有理,可是你别忘了,大君亲临原就是为祁国苍生择选皇后,为的就是求个吉祥如意。岂有先纳后再删选的道理。若是今日将这婚宴如期举行,难不成来日测出不吉来,皇上再行废后不成?”这话说的露骨已极,几乎是把巴掌扇到了靖朝脸上,叫人没有转圜的余地。“放肆。”太后轻叱:“宰相,你也一把年纪了,说话怎能没个考量。今日这样的时候,有些话有些字岂是能随随便便挂在嘴上的?”说是斥责,语气也不算太重,落在旁人反而还有几分安抚的意味。身后的使团眼见对方跋扈,那三寸不烂之舌就不肯老老实实在嘴巴里头待着,还没坐热的凳子立时就被弃了,若不是前头有卢耿毅挡着,怕是要跳出来破口大骂了。“安静些。”卢耿毅低声道,将一众人等喝下:“这事儿,尚且轮不到你们出声。我自有打算。”他的打算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言书身上。只见这精致的少年面对凶恶跋扈的宰相丝毫不露惧意,甚至连笑容都没有颤动一下:“宰相这话原也有理,只是这样的理贵朝在来我朝求娶公主,提议和亲时就没有思虑过吗?非得等到我朝把公主这样不远千里的送过来后,告诉我们或者会有不吉的征兆,需要大君考量?民间婚嫁尚且还有问亲寻八字的礼,为的就是避免在成亲当日出现这样的局面。身为朝廷和皇家反而倒在这样的事上思虑不周了不成?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吧?”他原想递个台阶,彼此都有缓和,可听这宰相的语调,仿佛并不愿放弃在这样的场合给靖朝公主难堪或者说使绊子的行为,这可有些说不过并没有将笑容放下,可不妨碍他言语尖刻。这原是你们思虑不周,硬要唐突的将这为难放到人前,如今还要拆了梯子不愿下屋子不成?宰相自知理亏,又对太后尚留几分畏惧,再者,看着这靖朝来人,从公主到底下这么个小小年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都颇有骨气,心知再闹下去,怕是从内到外都要得罪干净了。因此,在言书无可反驳的质问下,这位宰相总算有所松软,自认考虑不周,冲着皇上太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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