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零 野心(一)(1/2)
政治目的,家国动机,本就不在元夕的考虑范围内,只要她嫁过去不会受太多苦也就是了。
言书道:“不论针对还是圈套,以郡主的性子都是不会吃亏的。”
这话他方才就说过了,如今重复一遍,也不知是为了叫元夕安心,还是别的。
富贵场上的事儿,如今也轮不到言书指手画脚,哪怕他曾与今上之人有过片面交集,如今也都成了过眼烟云,现在,他只是一个平民罢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元夕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斜了眼,却也没觉出什么奇怪了,只好讪笑了一会儿,自顾着发呆。
两厢默了一会儿,倒是言书先开了口:“这几日宫里头忙着郡主的事儿,这边大约会清闲几日,院子里的事你跟楚伯说一声,抓抓紧吧,至少在二哥回来前处理掉,否则以他的性子大约也是要东问西问的,到时反而麻烦。”
最近他是越发懒了,这些个人情世故但凡需要交代的他总懒得开口,甚至于,连本性都懒得约束。
孙瑞带着使臣,先行一步,邓门作为戍守的将领轻易离不得边境,哪怕是在暂时和平的境况里,不得军命他也不能随便返京。
倒是言闵,因着这回杀敌奋勇,身先士卒,得了雍亲王和孙瑞不少好话,自上次带将述职后,马上又要回来了。
一同跟着回来的,自然还有凌战。
最为世家子弟,又是新兵上阵,他在这一战里的表现也算可圈可点,按着皇帝的意思,大约是要把他的功绩连着祖辈的荫封一起知道,按着舞阳的性子,十之**是会婉拒的。
这样也好,如今皇家有意削减老一辈在朝中的影响力,他若能一步一步实打实的上去,那时谢韵的根基也稳了,对老臣的忌惮也会比现在少很多,对舞阳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原是这么想的,家里的事宜也在慢慢分割,这几些日子唯一要操心的大约也只一桩,那就是言闵归家后发现家里穷了,会是何种反应。
紧随其后的队伍在十多日后总算到了,言闵骑着高头大马,还是惯有的面无表情,仿佛布在两边夹道欢迎的都是蝼蚁,不值得多看一眼。
而显然,言书也是其中一只蝼蚁。
亏得他那天还起了个大早,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衫,乖巧的绑了同色的发带,低调的像是个本分的弟弟,也不坐车,带着宛芳和元夕随着人流隐在了旁边。
都说坐的高自能看得远,言闵骑着高头大马,哪怕一路目不斜视,十之**也是能将地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眼看着他骑着马过去,从头到尾没有丢来一个眼风,元夕耐不住了,好奇的靠近言书小声嘀咕道:“你二哥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模样扎在人堆里,只要没瞎,都是能瞧见的吧?你说,他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呢?”
说到这儿,自己也觉得好笑:“自然是看到了,如果我眼力不错,他刚才是不是还刻意在路过这段时把脑袋往边上偏了偏?噗……玉璃,他这是不想看见你吧。唉唉,你说说你,在别人那儿倒是人见人爱的招人疼,偏生在自己哥哥这儿处处死穴。哈哈哈……”
大庭广众的,就这么放声的马又紧赶着往前走了几步,差点踩着前面领路扛旗的小兵。
进城的队伍蜿蜒了数十里地,言书立在那儿从头看到了尾,越往后,脸色也慢慢起了变化。
连一路嘻嘻哈哈恨不能挤上前去的元夕也发现了不对劲。
“玉璃,你仔细看了吗,凌家小子是不是不在这里?”
按理,凌战也是这支归城军里的,但看了这半晌,眼瞅着队伍都要到尽头了,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他与言书本就是一种类型,即便丢在人堆里也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若说言书还会有收敛的时候,凌战却是从没有这样的时候,明媚耀眼才是他该有的底色。
这样一个人,若是从眼前走过,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看不见的。
队伍已经走完,立在街口,不言不语,目光定定的看着还没来得及关闭的城门,像是在期待或者妄想什么一般。
宛芳从边上过来,福了福身小声道:“主子,没人了,我们回去吧。”
轻声细语的一遍,像是淡淡的叹息。
上次见到言书这样还是在韶华去世之后,他在医馆门口入了迷障,情不能自己的失态
那天,他虽在医馆里头,可却看的一清二楚,若非许渐吉摁着,怕是早冲出来了。
所以,再见他这样,总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担忧,可他这个人平时能说会道,遇到言书的事情就会卡壳,所有的情绪都成了举动,能做不多说,若是不做,也不知该从何处说。
好在,还有宛芳。
她说了一回,见言书没有反应,少不得要再劝:“那样长的队伍,两边都是人,也许走过去了,主子没瞧到罢了,不如先回去,在从长计议,如何?”
这话虽是她在说,却也实在没什么底气,不说言书是什么眼力,单看元夕,就不可能有漏看的情况出现,可眼下就这么在街上呆站着,落在旁人眼里又该是个什么舆论。
这些日子,皇城百姓对七宝阁的势弱已经是众说纷纭,议论颇多了,如今若是这样由着阁主失魂落魄的站着,还不知会传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语来。
“走吧。”好在,言书这人最能看清形势,从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失神叫他们这些下人为难。
因此不过几个眨眼,就彻底回过了神,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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