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思变(1/2)

郝摇旗的死，对于整个官军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士气鼓舞，开战第一天，流贼就损失一员大将，被杀近万人，还有数百人被俘，相比于官军千人的伤亡，官军几乎可以是忽略不计。

并且最重要的是，官军损失的几乎都是白广恩的本部兵马，仅此一战，白广恩老本几乎打光，成了官军中无关紧要的一环。

听说打死了郝摇旗，刘宏明专门去看了，怎么说呢，没有刘宏明想象那般凶神恶煞，一副普通农夫的样子，只是面上的确带着杀气，即便是死了，也是那般不甘心的模样。

刘宏明看着郝摇旗的尸首，这位在日后历史长河中留下来自己一笔的人物万万没有想到会折戟在今日，可以说郝摇旗是李自成阵营中的代表人物，他们一心推翻暴明，却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候又和自己曾经反对的王朝站在一起，在明军土崩瓦解的时刻，是这些官府眼中的贼寇扛起了大明的旗帜。

刘宏明叹了口气：“把尸首好生收拾了，在弄一副棺材，葬了吧，等打完了仗，日后再立个碑，郝摇旗，这个人，也算是个人物，日后应该有人记得他是谁。”

众人都是疑惑不解，为何一个流贼贼寇还被大人如此看重，但也都没有多问。

郝摇旗的死，给整个闯军带来的效果，如同当头棒喝。

一天之内，闯军折损了一员大将，就连尸首也都被官军夺去，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李自成当众发了飙，将左翼逃回来的大大小小的头目以失陷主将罪名全都斩首，将郝摇旗的部队打散入各个营中，一时间，闯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宋献策看出了人心不稳，虽说李自成如今正在气头上，可这该说的还是要说：“闯王，今日各军进攻颇为不利，如今气势低迷，如若在动刀，属下恐怕……”

还未等宋献策说完，牛金星便驳斥道：“胡说，闯王天命所归，何人敢生二心，失陷主将，今日若是不罚，那明日呢，岂不是人人都可失陷主将，这兵，还如何带啊。

闯王此举才是正道，以闯王威名，何人不服？”

李自成本身就在气头上，再加上牛金星说的也是言之有理，气呼呼说到：“来，让额看看谁敢反，老营的兄弟跟着额一路出生入死，那些炮灰，他们也有胆？”

情急之下，李自成就连本王也不自称了。

宋献策见话说到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作罢。

果然不出宋献策所料，闯军营地里私下里都是议论纷纷，尤其是流民中，更是惶恐不安。

今日战场的血腥完全超过了他们的预料，他们跟着李自成，不过是为了有碗饭吃，相信了李自成的闯王来了不纳粮，痛痛快快活一场。

有多少人一辈子，祖祖辈辈都被欺压，可是自从闯王来了，那些个地主老财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怎么不大快人心，于是，每个人都相信，义军人人都是兄弟，有朝一日和闯王一起打进京师，将那皇帝老儿拉下马，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可今天呢，傻子都看出来，李自成那厮就是那他们去填啊，密密麻麻的人啊，有几个回来的，可李自成呢，他在乎？

这就是流贼和大明一边官军最为相似一点，一般来说，官军的家丁，流贼的老营或是老贼都是中坚力量，大部分其余的人都是打打顺风仗，要是胜了，分东西，吃好的，人人乐哈哈，都夸你是天命，可要是败了，之前的矛盾就暴露激化。

引起流民最为不满的就是伙食，等到开饭是，每人只有细的能照出人影的粥，一个点点大的黑馍，这就是晚饭。

至于老营，五营都是一碗干饭，一些腌菜，只有李自成的中权亲军才能是有油有菜。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自成，开封的淄重粮草毁坏一空，就是有也运不出来，自己和官军其实也都差不多了，都快要断粮了。

所以啊，李自成优先保证自己嫡系这倒也是说得过去，可这些，那些个流民可不敢，自己拼死拼活跟着你，就吃这些？还不如自己之前吃的呢。

李自成何尝不知这样的后果，李自成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刘宗敏了，只要截取了官军的粮食，即能大大补充自己，同时也可以对官军来上致命一击。

这些李自成不会告诉流民，气头上的李自成也懒得和这些人讲，于是二十万流民中，不满的气氛骤然加剧。

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刘宏明之前派回来的人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二狗等人回到流贼中，平日里也是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一点那边的消息，尤其是和家眷在洛阳的流民说的最多，说是官军赈济了灾民，对那些被迫从贼的百姓也没有为难，还分了地，听说太子也接见了流民，官军也没有打砸抢烧。

本来大多数人都不信，可看着说的倒也不像是假话，这面面的也信了，虽说李自成数次要将官军的探子查出来，可这流民倒是没有人举报，大狗这些人也顺利的潜伏下来。

尤其是如今这般，营中不满暴增，义军也变成了流贼，闯王成了贼首，明狗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官军。

有些人不由得再想，要是自家在洛阳过的可好，那自己在这和官军打着做甚，打赢了自己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一股暗潮不知不觉中形成，越来越多的流民开始期望着官军要是赢了，自己是不是能回家，能分上些地，过上安生日子。

官军中，大帐里，朱慈烺少有的态度强硬：“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