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人渣!(1/2)
“吱呀”一声,清霞殿大门打开了。
元朗没有抬头,嗓音嘶哑:“小师妹,你来了?”
殿内正厅,岑暮晓茕茕孑立,眼泛暗红色幽光,长发飘散,裙缘摇曳。
岑暮晓见元朗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就像往常问师弟师妹安一样平静。
她实在搞不懂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她认识了十几年的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岑暮晓厉声问道:“你又在耍什么鬼把戏?其他人呢?”
从她落在落雁峰,她便发觉没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有一瞬恍惚,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元朗微微抬起眼眸,丝毫不惊讶地对上她血红的眸子,“都死了,你害死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你把话说明白点!木童、郎师兄和木师兄他们人呢!”岑暮晓握剑的手几乎要将剑柄捏碎,声音中带着重叠的怪声,像是野兽发怒时的嘶吼,她自己都惊了一下。
“你还活着,这超乎了我的意料,你总能超乎我的意料。”元朗叹了口气,面露一丝不甘,“你赢了。”
岑暮晓杏眼圆睁:“你究竟什么意思!”
元朗依旧答非所问,上下看她一眼,“外面皆传风诣之顶替了你的魔神之位,你才是真正的魔神,起初我还不信,魔神,我望天门一族代代信奉尊崇的魔神,怎么会是你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
“望天门信奉魔神?信奉……我?”
岑暮晓的确在听荷那儿得知望天门第一代门主江故澜离经叛道,敢质疑天帝和天界众神,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叛逆到信奉她这个曾经杀人如麻的魔神?
这比听到猪在天上飞还要令她吃惊。
所以,望天门是和听荷一样的激进派?希望她能够肃清天界,将帝俊赶下台?
“我也是刚记起这些。”元朗眼里竟闪过几不可察的忧伤,“先祖在得到甘木种子后,曾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研究怎样将甘木种出来以报答后土大帝的救命之恩。”
岑暮晓冷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元朗又道:“可是,只有魔神之力才能催生甘木种子萌芽。”
他摇了摇头,轻叹道:“怎么办呢?只有你能做到。”
甘木种子一问世,他们江氏遗孤就想起了一些扎根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一面是家族使命,一面是他和岑暮晓之间的私怨,一时竟让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元朗这意思和听荷一样,希望无涯能够复活后土,可目前岑暮晓的意识占主导,她复活后土的意愿并不那么强烈,而且她总觉得不安。
人人都让她复活后土,告诉她,她应该这样做那样做,只有她才能做到,这一点本身就很奇怪。
后土要是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何至于真身尽灭?
岑暮晓脸色冷凝,“我管不着你们的家族使命,我只想问你木童他们在哪!”
“木童……”元朗平静的眼波之下浮上一点惘然,“她快不行了,不过,你应该还有机会能见她最后一面。”
岑暮晓颅内轰鸣,心头大震,手中的望舒克制不住地狂躁。
“你……她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
元朗淡淡地瞥一眼随时有可能刺过来的望舒,为自己辩驳亦是在安慰自己:“她自愿要帮我的,是她自愿的。”
岑暮晓想起莫染提到过,元朗登上清霞殿天降祥瑞,有只凤凰绕着大殿飞了几圈,再联想起木童时而背上胀痛,她摸到过,像是某种软骨。
她倏忽明白了,木童根本不是人类!
她是瞿如?!
岑暮晓又感应到一段不属于她自己的记忆——
扶桑拖着伤重几近消亡的身子,耗尽所有灵力抓住她如泡沫般破裂的灵魂。
她从未见过他那般失态,他总是不肯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天诛和剔除仙根那么痛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然而眼见着她魂飞魄散的那一刻他慌张、无助、痛楚的模样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她明明刚刚才狠狠刺了他一刀,他却因为梼杌虚情假意的解释而轻信了她。
他愿意相信她,他对她毫不设防!
他为什么要救她啊!
红色花瓣盘旋开来,如一条银河一圈一圈围绕着她散去的魂魄,连带着稳定住了瞿如即将化为飞灰的尸体。
他说:“回来吧,你并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活着,瞿如也还活着,回来吧……”
他为了让她再次燃起求生念头魂魄不至于散得太快,竟为她收拾了所有残局!
她来到华山、遇见木童竟都是他的安排。
前世木童为她而死,而她又一次害了木童!
她止住悲伤,大声吼道:“帮你?帮你夺得掌门之位?帮你伪装成凤凰?”
木童是瞿如,与金色的凤凰天差地别,如何能伪装成:“永生花的花汁永不褪色……”
若幻象出自元朗之手,那易殊归编出的谎话一定也出自元朗。
淬炼!元朗用了某种淬炼之法将木童的翅膀染成了金色!
拔掉翅膀上的羽毛,褪去原本的黑色,染上不属于自己的颜色,该有多疼啊!
木童对他一往情深,他怎么能丝毫不顾她的安危!
她脑海里回想起木童憧憬的目光:“要是有人能这么看我,我这辈子一定非他不嫁。但愿他会……”
元朗似是没想到她这么快理清了头绪,微微一惊:“你都知道了?我还以为她对我真心,她的身世秘密只有我知晓。看来,她心底里最在乎的是你。可是,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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