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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市招商引资以来可以说最大的项目了,要是这个项目落在石泉镇,这对于镇里的旅游事业的发展是不可估量的。”汪炳权分析道:“一定要加强蓬口村的组织建设,配备精干力量。只是小周刚考进来,工作经验方面会不会缺少一点?”听汪炳权的意思,好像他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刘天一向来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书记还有其他人选?”
“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小周应付不过来。既然你我都同意,那我们就派她去,年轻人也需要锻炼嘛。”
汪炳权和刘天一作为石泉镇的书记和镇长,彼此的工作经历都不一样,彼此的考虑和鹤匀灰彩怯兴不同。汪炳权是政府秘书出身,做事喜欢一步步来,但在村里基层干部人事上,他倒是喜欢灵活甚至有些滑头的人,比如毛作伟,刘天一出身公安,基层犯罪的案例从他手上过的太多了,他反倒喜欢老实巴交一点的村干部,有利于管控,比如林丰成。
见林丰成和毛作伟走后,汪炳权和刘天一抽起烟来,不一会儿,整个办公室就云雾缭绕了。
“老刘啊,其实从他们身上看问题,我们也有错啊。”
自两人搭班一年一来,两个人还是第一次交心,刘天一自然心里高兴,便借此机会想和书记就蓬口的工作好好谈谈。
“是啊。责任在我。蓬口村经济条件不比周边村,而且先天性条件也不足。全村一千多人不是外出务工就是在家种田,村集体经济上不去。”
“毛作伟嗜好赌博,不务正业,这我也是有所了解的。我为什么有意甚至刻意的袒护毛作伟,倒不是因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而是想牵制住林丰成。”
“林丰成向来守规矩,而且为人本分老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汪炳权掐了掐烟头,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又抽。刘天一上前一把拦住,把烟夺了回来。
“别抽了,抽多了不好。”
“没办法。”汪炳权摇摇头说:“以前做市长秘书,没日没夜的写东西,习惯了。”
汪炳权又放下烟,打开办公桌右边的第三个抽屉,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刘天一。刘天一惊奇的问汪炳权这是什么。汪炳权告诉他这是一封检举林丰成的信。
信的大概内容是蓬口村的一个村民举报林丰成借职务之便,兜售自己的瓷砖。很多村民碍于村书记的官威和面子,只好买林丰成家的瓷砖,具体联系由林丰成的妻子薛爱媛联系。信上说的清清楚楚,就连林丰成做了哪些家的生意,什么时候拉的货都一单不落的写在上面,举报林丰成的人没有实名举报。
刘天一看完信,一下子怔住了。这个举报之人肯定是林丰成身边的人,不然怎么那么清楚林丰成的在村里经营的每一笔生意?可又是谁无聊到这种地步,就不怕露了马脚?种种疑惑在刘天一的脑海里翻来覆去。
但汪炳权书记为什么一直要保毛作伟的谜底终于揭开了,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村里能和林丰成形成抗衡的只有毛作伟,不管林丰成到底有没有事情,但毛作伟做起码是一个监督者,这样其实也是在保护林丰成,或者说保证蓬口的天不要塌下来。
“林丰成到底有没有事情?”
刘天一相信汪炳权书记绝对不会让这封信静静的就躺在抽屉里的,肯定会对林丰成的情况进行调查,如果林丰成真的有问题,那么自己负责这个村,自然难辞其咎。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林丰成并没有以权谋私,只是村民们自己畏惧村干部的威严,故而自发买林丰成的瓷砖,有的也是因为照顾林丰成的父亲林宝善面子。”
听完书记的一番话,刘天一吊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平日里对书记的误会也释怀了,对他的睿智和稳重更多了一份敬意。
“汪书记,我向组织检讨,我工作没有做好,对下面的村干部缺乏仔细观察和监督。”
“别说你,我也有错。村干部不像我们体制内的干部,可以用党纪国法和制度来约束他们,即使可以,也不符合现实。他们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吃喝拉撒在这片土地上,自然离不开这里的乡情人情,真要想他们不食人间烟火,工作就做不下去。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相互制衡,只要他们不踩底线,就要允许他们有一定空间。”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市里的重大项目将要落在蓬口村,林丰成和毛作伟这对夫妻哪有亲密无间的样子,早已是感情破裂,名存实亡了。所以八月份换届选举,一定要确保村民选出好的村书记和村主任,防止某些人暗箱操作,玩选举游戏。”
天下之事祸福相依。恰恰因为蓬口村的这件事,让石泉镇的两个主要领导反求诸己,消除了因为不熟悉带来的陌生和防备,在如何管理农村工作上有了统一的意见。在以往乡镇中,书记和镇长一般都是方枘圆凿,很难成为好的搭档。像汪炳权和刘天一这样一文一武,要不彼此相杀,要不彼此相惜,就看彼此的心态和格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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