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水混才好摸大鱼(6/6)
很好玩了。”诸人听完我话,互相对视,邓茂嘀咕,怕是要当狗了。四人攒头于图前,我与众人讲明形势,“目前我等带的粮食还余一万来斤,还够我等十多天,苍梧援兵或许还需几日,时间对我等,还是足够的,实在不行,找个茬子,拿下姓刘的,就行了。吃饭不是问题,关键最近几日都是晴天,天气也晴了,他们必然提出要和南人做生意,我前面装混蛋一阵,现在装正气不好装出来了。让他们出去,他们难免不对我们有戒心,赶上他们混蛋点,我们窝囊点,这事情就麻烦了。”
我用手在图上画出一个圆,“几日稽扣盘查,商贾皆从南边武安方向过来,北边全无,他们过往都是从武安绕一个大圈子进潭中之西,在潭中最西的一个聚落,也是潭中最西的一个渡口,乘船顺潭水支流而下入潭水,在潭中外津上岸。”
这边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不从中间走。所有人听完我说话都在问这个问题,一看图很是明显,武安就紧靠在潭中南边,至多画了片丘陵隔在中间,用邓茂话说,那是三根鸟毛粗的来去。尤其是华容很肯定中间有山路,他的父亲曾走过,轻车骡马都可以通过,一干人更是疑惑不解。
我用手在中间一划,跟着邓茂的话头稍作修改说道:“这三根毛里必然有人,可能是刘徐两家人拦路,或者指使南人为之。”
“越侯,为何不能是南人独自为之以劫商路?如此一绕,米价升了两倍,盐四倍,他们卖也赚少了,避免其他人为之商贸,却为何自己财路都要挡。”
“老高说得有一屁股道理,为啥?”
“武安……唉,邓茂,你那都是啥词。刚才毛便算了,这和屁股又咋扯上了。”
“和华容学的。”
“我何时说过此话?”华容赶紧辩解。
“你不是与我说过,有一定(腚)道理么?腚不就是屁股么。”
众人对视片刻,我觉得头上出了一头冷汗,为了避免纠缠这种粘腥带臭的问题,赶紧回到正题。
“这个屁股啊……呃,不是,是武安。”为此,我差点决定先揉邓茂一巴掌:“武安到潭中之间多有山丘,但亦有平坦之路,来往藉由骡马车辆,半日便可赶到,浮桥坚固,一日来回没有什么问题。”
到这里,停下片刻,心中有气,又看着众人面目渐有扭曲之势,最终还是拍了邓茂的大脑袋一下,大家的面部表情立刻渐趋平和。
“我问过本城县尉等人,但凡书信公文来往,一日便可到中留,三日布山便能有所回复,便是直往南顺大道行走。”我双手一摊:“缘何人过米盐不能过?”
坦率地说,我也没有完全明白。从武安绕一大圈子到潭中,路上不遇风雨也得五六日。若非武安谭中中间有什么过节关隘,决计不会这般劳师动众,长途远徙。我琢磨得是否是因为若一日得往返,那些卖家大可觉得价钱不合适折返回去,而现在这番卖家辗转七八日后,若米盐不出手,这本便折得大了。但若真的如此,还有谁愿意去给他们家卖呢?还不如在附近出手便是。必然,这刘徐二家给的酬劳能让他们一批批运来,那么中间这些不明所以的障碍是什么呢?
忽然我似乎有些眉目,交州盐铁稀缺(当时真实情况),往北之关,盐铁尽是许进不许出。荆州南因有武陵蛮的缘故,粮食盐铁都严禁私自流通卖给这些南人,尤以盐铁为最,以免滋事。武安一定有什么问题,
我似乎感到这里有什么问题,却说不清楚,看着外面日头正好,让他们陪我出去走走。
与北方这个时节的最大不同,交州永远是绿色的,他们这里的树也和北方有很大不同,府衙院中尽皆是些我认不得的东西,华容也叫不出几个,那两个可以直接忽略,最多邓茂会起一些颇为诡异的名字。有一种树,其树干无奇,叶面尖处却缺了一口,形状颇似一个羊蹄,邓茂却说和一个小孩屁股坐木板上的印记差不多,找人一问,当地人果然称之为羊蹄叶子树(羊蹄荚),不过私下里也叫小孩屁股树,家里盼得小孩的常会种一株。又见一株株身似竹,叶片却如龟裂的龟壳的叫做龟背竹;还有一种树身高高主干带刺的(木棉),还有高挂珠果连成凤尾般的(凤尾葵),当真让我们看得忘乎所以,不明身在何处。
“各地都有各地的东西,只有几百里,我在广信便从没看见这些东西。”我忽然被我自己的话打动。恰巧冷县尉来问安,我劈头便是一句:“武安的县长县尉,你可知道姓名?”
“那城便是士凤大人一人主政。”
“和交趾的士大人什么关系?”
“族弟。”
我豁然开朗,甩手而去。
是年大汉初平元年腊月二十六,我站在府衙大门口,看着东面的大院的动静,点点头:“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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