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马儿不死吾死无葬身之地(2/2)

骑兵的唯一克星就是弓箭。但此时出战的曹军骑兵还装备着马铠—一连战马也配备了护具，可说是无懈可击。曹操拿出了他的看家宝贝，无怪乎从主帅到小卒都充满了骄矜之心。

4000铁骑挾着滚滚沙尘，向西凉军冲去，将士们或端着长矛，或举着马刀，骇人地狂呼着，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准备将拦路的西凉军碾得粉碎！

马超在阵中不动声色的看着敌骑冲锋，嘴角露出微微冷笑。

骤然间，他举起左手的小红旗，猛地向下一挥，顿时在阵中飞出无数又长又尖的利器，那是西凉长矛兵的杀手锏--脱手标枪！

这也正是传自于罗马军团的常规武器，标枪自身的重量加上投掷劲道，威力远胜于轻便的弓箭。

“嗖嗖……”锋利的标枪一根接一根飞去，与战马的奔驰相对而触，又增添了成倍杀伤力！穿透了铠甲，穿透了头盔，甚至穿透了人身又钉在马背上。有几根竟穿过骑士的胸背，又将后面紧跟者串联在一起！中枪的人立刻断气，绝没有中箭还能坚持作战的侥幸。

在这恐怖的打击下，曹军骑兵还没发挥出作用，就倒下了一大片。死者的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此起彼落，撼人心魄！

徐晃，张郃等几个主将仗着武艺高强，用兵器打落了几枝飞标，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胆战心惊，不约而同发出“撤退！撤退！”的狂呼。

马超大枪一挥，一马当先从阵中冲了出来，庞德、侯选、梁兴等六员大将，紧随其后进行反冲锋。

中军的朱灵等人冲不进鱼鳞阵，正在无计可施，西凉军忽变方阵，盾牌兵两手举盾，一根根长矛从盾牌间伸出，齐步向前推进。虽然速度不快，但那样的牢不可破，那样的一往无前！曹军攻击无效，只得后退一步，又一步，后面就是渭河了，众军哗然惊叫起来。

曹操正被猝然变化的战场情势惊得目瞪口呆，突然，马超领着一支数百人的轻骑兵，绕过犬牙交错的两军战场，直奔曹操的中军指挥部而来。

众幕僚惊惶失措，曹操也变了脸色，前几日黄河边九死一生的情景历历在目，今天在渭河岸又要重演一出险剧吗？虽然现在身边还有2000多兵士，但大多是步卒，能挡住如狼似虎挾胜而来、其势如虹的马超骑兵吗？

许褚按捺不住，怒吼一声，提刀策马就要上前迎战。他在船上被马超逼得十分狼狈，被动挨打许久，积了一肚皮的郁火，正想和马超狠斗一场出口闷气，一激动，他又忘了自己的职责了。

“仲康回来！”曹操连忙将许褚喝止。

他心有余悸，不敢再犯险，令身边的凉州参军杨阜率千余兵放箭阻住马超，自己带领参谋人员急速后退，上渡船返回北岸。

马超被乱箭所阻，为避免硬闯招致重大损失，遂迂回对朱灵部队的侧翼发动攻击。

此时曹军三个方向的部队均失利，又见自家后阵骚动，担心主帅有危险，斗志都松懈了，不约而同往后撤退。

马超和他的骑队趁机四处掩杀袭击，似一股旋风般的乱卷，带来了惊恐和死亡。

马超白袍银甲，白马银枪，穿梭急驰，像一道闪电穿行在河滩上。不少久经沙场的曹军彪悍骑士，倒霉的死在马超狠辣的枪尖下。

徐晃在左翼回撤，正逢马超反兜上来，两人不期而遇。马超手疾眼快，劈面就是一枪，徐晃大斧急架，“当”的一声火花四溅，两人俱是一惊。

马超枪走偏锋，倏忽又刺，不与重斧相交，转眼刺出四、五枪。徐晃被刺得恼火，两马交错时，扭腰回身，反手狠狠一斧，挥向马超后背，马超猿腰一扭，侧身闪避的同时，铁枪呼啸着顺势从上往下盖住大斧。

一个猛力上挥，一个奋劲下压，两样兵器“叮叮、当当……”疾响了几下，战马前蹿，将两员猛将分开了。

马超不舍，兜回马来拧枪又刺，徐晃却无心恋战，举斧挡了一下没有反击。不料马超在近身时，狠狠一脚蹬在徐晃战马左前腿上，战马斜向趔趄看看要倒，徐晃急切间用斧柄猛撑地面，硬生生稳住，此时腰腹间却露出空档，眼见马超策马而至，又是一枪刺来！徐晃惊惶暗呼：

“吾命休矣！……”

噗哧”一声，红光迸现，马超手感实在，长枪刺进了ròu_tǐ。然而倒下的不是徐晃，竟是他身边的一个亲信司马，见主将危急，不遑多想，从马上飞身一跃，为徐晃挡了这一枪。

马超愣怔间，徐晃已驭马逃开，与残兵混合撤下了河岸。

刺猬尖刺般的长矛森森逼近，终于1万多曹军被2万西凉军赶下了渭水，狼狈不堪的逃上了渡船。

逃不迭的甚至跃入河中泅渡。连绵十数里的河滩上，留下了一堆堆死相各异的尸体。

西凉军将士望着渭水中乱哄哄的曹军，指点着哈哈嘲笑着。

河对岸，曹操远远望着跃马挺枪来回驰骋的马超，又恨又惧，长叹了一声：

“马儿不死，我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