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好一茶艺(2/3)

歌看向罗钰儿：“罗小姐既然说了话，自然不可能空穴来风。想必真是发生了什么让罗小姐看不惯之事，才让罗小姐放任这铺子被砸成这样也不出声阻止。”

果然，罗钰儿道：“我不知你殷家铺子往日如何做生意，我只知道，你殷家年前卖出去的那批布料做的衣裳，就是当日殷大小姐到罗家来取琵琶蕊之时应允的，要给我做一件衣裳的那一批，许多官家小姐穿了衣服在身上，都长了疹子。包括我。殷大小姐不会认为我在胡说吧？”

殷如歌柳眉轻皱。穿了衣服生了疹子，怕是皮肤过敏了。这样的事情在布匹店铺生意中也的确时有发生，但多是因为布匹上的染料与穿衣服之人的肌肤亲密接触之后过敏而起的。但这种情况相当少，一般都是买衣服之人的肌肤比较敏感比较特殊，才会产生。可是按照罗钰儿所言，这回是一整批的布料出了问题，那便不是这些穿衣服的人的问题了。

这在一品布庄做生意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

“既然如此，罗小姐可曾带了那衣物来？”殷如歌道，“凡事发生，都有个缘由。我殷家做生意，从来不存在故意害人之说，若是拿了一整批布料去害人，殷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一品布庄的生意，罗小姐也该看到了，门庭若市，一品布庄大可不必为了挣这么一点钱去做这样损人不利己之事。”

“所以，罗小姐所说，许多人都害了疹子，不如将那些布料一一送到一品布庄来，都对对账，一来看看是不是我一品布庄出去的布料，二来看看到底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布料的问题，”殷如歌看着罗钰儿道，“罗小姐不会反对查清真相吧？”

“那是自然，”罗钰儿倒不似司徒莲那般蛮不讲理，道，“既然殷大小姐有办法查清真相，不如还我们一个公道。否则，我这十几日的罪，也白受了。”

高淑媛一听罗钰儿这样说话，便有些担心。这不是给殷如歌提供方便了吗？

罗钰儿这么一说，司徒莲都不好说什么了。高淑媛和司徒莲对看了一眼，只能寄希望于殷如歌查不出什么来了。

不多时一品斋的老先生来了，罗钰儿所说的那批布料也被送来了，还带来了一个穿了衣裳起了疹子的女子代表过来，一品医馆的张大仙亦被请了来，一时间一品医馆，一品布庄，一品斋，三家铺子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附近的人都赶过来看热闹了。

高淑媛和司徒莲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不安。若只是她们二人前来倒还好些，互相一个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罗钰儿却是女子当中出了名的直肠子——今日她们邀请她来也是因为这样。

可是现在这种形式下，罗钰儿的这种性子却成了不利因素。

“启禀公主，这两张画纸皆出自宫中，连我一品斋都不可能出售，”一品斋的老先生看过两张画纸之后便大概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着司徒莲行了个大礼，终究是老者，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便说，“不知是不是公主身边的侍女将花样送错了，才惹出这样的乌龙来呢？”

“可不是吗？”当着众人的面，那一品斋的老先生都说了这画纸都是来自宫中了，若她还一口咬定是秋娘绣错了东西，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先生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立刻顺着台阶便下来了。

“丁香，可是你自己送错了东西，还要怪人家绣娘？”司徒莲立刻看向她身边方才还耀武扬威的侍女丁香。

丁香虽有些委屈，但一看司徒莲给自己使眼色，便只好立刻跪下认错：“公主，是奴婢的疏忽……那浮光锦实在是太过贵重，奴婢怕公主知道了真相之后，奴婢担不下这个罪责，所以不敢告诉公主……”

“你这个丫头！”司徒莲佯装冷下脸来，“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就算是送错了花样，及时告诉本公主一声，莲花或是菊花，本公主都一样喜欢，哪里就舍得责怪你呢？本公主是那等不懂得体恤下人的吗？倒是你不告诉本公主，这才让本公主错怪了这位绣娘，也迁怒了殷家的这铺子，如今把人家的铺子砸成了这样，都是本公主气头上的决定。你看现在怎么办吧？”

司徒莲对丁香说完了话，先不急着去责怪丁香，也不定罪她，更不说要怎么惩罚丁香，反倒将目光投向殷如歌，看她如何接话。

众人顺着司徒莲的目光自然都看向殷如歌了。

本来是施暴者，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受害者，若是殷如歌不原谅她们，倒像是个坏人了。

真是煮得一手好茶，殷如歌心里明镜似的。事情真相若何，聪明人怕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公主怕事情败露，便将事情推在了侍女丁香的身上。瞧这一番话说得多漂亮呢？一来给自己树立了一个体恤下人的形象，二来将砸烂一品布庄的过错也一并安在了误会上头，现在还来故意问丁香要怎么办，其实殷如歌怎么不知道，这是在给她递话，想让她站出来主动说，既然这都是误会，那么大家也没必要搞得那么紧张云云，然后这事情便可以不了了之了。

可，她殷如歌是那种人吗？

她殷老板是那种人吗？

她没那么好心，她也没那么好脾气，她就是得理不饶人，否则别人还真的以为她殷如歌是个谁都能过来捏的软柿子不成？！

想着，殷如歌开口道：“丁香姑娘是公主的身边人，她犯了错，民女自然是无权问责的，只等公主带回宫中惩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