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为了什么(2/2)

王尧手掌攥拳道：“你说当初如果是我给你一拳的话你会怎么样。”他最讨厌的就是别让卖关子，因为如果猜不出来，总会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

蒙冲随即严肃的看着王尧：“君上要出巡了。”

对于秦始皇巡视各地王尧是知道的，但也只是知道大体的事件，比如张良行刺在博浪沙，以及项羽也见到过始皇帝外，最多也就知道去过泰山封禅，后又死在了沙丘。

见王尧默不作声蒙冲接着道：“现在只知道君上要西巡而且亦会北上。至于具体去哪里并不清楚。可我听到了风声，陛下想要对匈奴用兵…”

“你等等，你是说陛下想要对匈奴用兵？”王尧听到一半急忙打断道。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

“那百越呢？”

蒙冲听后疑惑道：“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言多必失，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的王尧总不能告诉蒙冲我从史书看的。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来糊弄这个武夫。

蒙冲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信秦始皇已经看过，更不知道因为一件自己送回去的马镫让秦国的下一步用兵也许会出现巨大的偏差。信中只提到马镫是战利品，他答应过南宫几人将这个秘密为了兄弟而隐瞒下去。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匈奴现在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

每个人都有秘密，蒙冲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耶耶是谁，何况父子二人的感情也并不好。王尧死也不会说出他的秘密，因为说出来之后也许求死都难。

一时无话，两人心里各自盘算着种种。

北拒匈奴与南征百越都有各自的利弊。人人都以为秦始皇应该先征匈奴再征百越，可王尧并不这么看。千古一帝不是白叫的，何况大秦最初也可以算是从马背上立国的。

秦始皇知道匈奴的难缠，更明白这些马背上的人一旦战事吃力就可以逃的无边无际。让秦军在茫茫的草原上难以找到对方。

秦军会输给那漫长的补给线，这条补给线不像是中原作战，而是到处都是荒无人烟的草原。所以才会选择了拒守。

虽没见过汉武时期经过文景两帝修养之后有多富庶。可坐拥不曾经历秦末战乱的现在绝对不会比之后要差。更何况哪怕汉武帝也未曾真的灭了匈奴。

而百越就不同了，虽然山路崎岖南方气候潮湿。大山，湖泊，大河各种天然因素存在。可秦始皇并不觉得自己横扫六国的军团会比这群猴子差，而且南临大海，他可以清楚的知道战争最远会打到哪，而北方因为未知才保留了人的本性，那就是恐惧。

王尧觉得还有一点很重要的理由就是“冷”。北方太冷了，人哪怕冻不死，可马不行。马在冬天没有充足的供给根本没法战斗，在草原上没马的军队，只会变成匈奴人的猎物。

而南方就没有这个问题。需要的马匹本来就少，也不适宜骑兵作战。热就拖，不穿铁甲就皮甲。以秦人的性子光着膀子在丛林里冲锋也该不是件难事。

秦人从不畏惧死亡，从他们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将来要上战场。战场是他们的荣耀，没有上过战场的秦人近乎于不存在。唯一的不同只是在哪里作战而已。

帝国需要土地赏赐给作战的军队，百姓需要战功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从而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这套理念在商鞅变法之后，成为了秦国上下坚决执行的国家方针。

如果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帝国还不做出更改的话，哪怕不是二世而亡，也长久不了。这些事情不该百姓来想，尤其在包子熟了，羊也烤好后。

包子馅有的全是羊肉，有的野菜多过肉，全羊烤的火候刚好，煎饼上面滴上几滴羊油，让王尧食欲大增。当炒羊杂也端上来，不喝两口都对不起那口铁锅。

蒙冲很喜欢院子的氛围，一群人围在一起吃饭。孩子与大人分为两桌，两桌的原因不是因为所谓的规矩，只是圆桌不够大，串桌更是家常便饭。

总有孩子喜欢跑到南宫豹身边悄悄的低语着什么，南宫豹偷偷摸摸的拿筷子沾一点酒让孩子尝尝。发现的张宁站起身子刚要阻止，王尧会笑着将他拉在坐位上。“只是一点，醉不了。”

吃饱了的孩子，围着院子疯跑乱玩的时候也不会有人阻止。仿佛这就是应该做的，两个匈奴人会傻傻地看着孩子们笑。当眼睛看到羊肉时，一边笑一边流口水就很难看了。

鹰嘴崖上的规矩其实真的很少。

看着王尧割下羊肉，走过去递给两腿正在打颤的匈奴人回来重新做好后，蒙冲笑道：“我本以为你仇恨匈奴人。”

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油渍王尧一边回问道：“谁告诉你的？”

蒙冲道：“没人告诉我，只是见你在杀敌时，不像是为了军功。”

“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