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顽石亦知人(1/2)
在满是水木灵气的绿柳浦能结出土金属性的金丹,万千年来简直闻所未闻。
自然引起了多方探究,各种猜测传言四起,最后大家可接受的解释便是——白石真人结丹异象是因其意外得到的一枚可转换灵气的转恒珠导致。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合理解释。
不过,亲近的几位朋友却知凌砄是意外触动领悟出了五行循环之理。
言是对徒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凌砄结丹时的奇观,饶是已隔百年,饶是一再回顾,他每次说起,都忍不住神飞天外,那张开的嘴巴还是半天都不记得关上。
当然,他说到最后总是难免意兴萧索,不胜痛惜地叹一声:“可惜了啊……”
祁宁之打小就听自家那一向眼高于过凌砄道号的由来,听讲时真是不胜向往,今日终于亲眼一见。
虽然凌砄刚刚使的剑法未动用灵气,但他这套未加任何法力的剑意已能令土石震鸣,果然是神乎其技!真是此行不虚!
有这样的师父,难怪少清山弟子道法精深,且不拘泥于本身灵根属性,演武场上所见的诸弟子的法术颇有五行相生之义,其源头应该就是凌砄的结丹感悟吧!
关键是,不管何种功法,在少清山弟子手中,都隐隐有往深挖掘、往高升华之像……
对着石头呆立了几息,祁宁之才想起来一件事:自己在少清山真是越来越随意了啊!
祁宁之平时上午只在浮香居自己修炼本门心法,凌砄在双清楼教授弟子,互相看听不到彼此功法,也有个避嫌的意思。
毕竟常识中,窥伺别派心法乃是大忌。两方不得不都自觉注意一些。
大概是今日因冷玥一事,才有些打乱常规吧……嗯,还是因为自己现在越来越放松了?
祁宁之看看左右,正想自己要不要告个罪然后回去,凌砄揉了揉两名小弟子的脑袋,示意俩人暂且让开,往他这边含笑点了点头:
“宁之,你家师父夸你那手‘文中剑法’成就不减他当年。来!且陪我上走几招!”
幼蕖与守玄见有比试,大为兴奋,麻溜儿窜到场边,与大师兄他们站一道儿当观众。
祁宁之见凌砄笑暖意真,毫无不悦之色。他心知这位凌师叔为人坦诚,绝无虚假客气,既然这般态度又如此说了,那方才的冷玥谎言求药及他冒失跟来双清楼之事,显是根本未放在心上。果然是豁达心性!
须知道,遭遇坎坷的人,最令他们难受的,有时并不是苦痛境遇,而是身在此境遇中,还被人看轻、嫌弃、嘲讽,所带来的心内煎熬。
凌砄以上清山天才白石真人的高度摔落平地,心理反差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而且,有些人外在淡然,心里却极为敏感,最恼被人视作无用,最恨遭人背弃。
若凌砄还是个神完气足的金丹真人,她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焉敢如此欺师?!
似冷玥这般势利,明晃晃地不把少清山当回事,不就是因为凌砄丹碎道损?
换作一般心胸不够开阔的修士,道行已伤了根本,又遭昔日徒弟如此算计,难免不生恚恼甚至迁怒,至少也要哀叹自怜一下今不如昔吧!
难怪少清山被打理得如此生气勃勃、毫无颓势!
凌砄本人亦是一身疏朗通透,气势圆融混成,其平和淡然,绝不同于灰心失意之后的暮气沉沉,亦非表面故作坚强之状。
看场上白石真人,那气度超绝,风采不减,哪看得出是金丹受创、修为无法再进之像!
祁宁之方才见了凌砄剑势尾声,已有些见猎心喜,又听他相邀,正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不禁手痒,也早知此处无须客气。
光华一闪,藏圭剑已擎在手中:“请凌师叔指教!”
少年人挺剑而立,爽朗清举,如拔节新竹,满是蓬勃朝气。
好风仪!
凌砄暗自赞许,右手一招,一道飞虹自洗砚手中飞回。他执剑于身后,对祁宁之微一点头:“我先接你三招,且放手来!”
“恕小侄冒犯!”言毕身起,臂出剑指,祁宁之人方跃出,一道剑气已如星光迸发。
毕竟是与师长对剑,祁宁之未敢直指面门,出剑方向略偏,剑气只对凌砄左臂方向挥出。
凌砄仍执剑于身后,身姿未动,左手一指遥遥点出,堪堪抵住剑气前端,手腕一转,未见花巧,轻轻松松已是压下这道攻势。
祁宁之人尚在半空,又一剑自横里扫来,银光如匹练卷向对面。
凌砄变指为掌,掌影飞出,幻成一面半透明的弧形屏障,席卷而来的光练在屏障上一触,却如雪入滚水,几息即告消融。
凌砄接轻而易举地连破两剑。
祁宁之不禁好胜心起,两掌一合,双股灵力注入剑身,身形一晃,用上了前两日刚刚自幼蕖那里学来的新身法。
其身若柳絮飘摇不定,半空里剑光连闪,忽左忽右,纷乱光华中莫能辨其方位,这一次剑气灵诡,接二连三地八方来袭。
幼蕖眼前一亮,颇有些得意,这“因风起”可是她拿手的绝招。师父传授时说这身法糅合了俗世武技与风系的“御风决”,是一位俗世武林高手出身的前辈散修所创,不消耗灵力,实用性却极强,师父当年一位朋友就是籍此灵巧身法几次脱险。
几位师兄各有各的擅长,独独这“因风起”只有幼蕖学得最佳。师父师兄们都觉得,那多半是因为她比谁都喜欢满山乱窜的缘故。
那次摘无影果与猎朱羽锦雉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